“呵,碍你好事了是吗?”
他在阴阳怪气什么?
纪筝刚想骂回去,猛觉不对。刚才这回话,好像不是从脑海中传来的,而是近在耳边!
她回头一看,那伽就在她身旁。衣服、脸是陌生的,可眼睛是蛇瞳没错,冷冷的眼神,找不出第二个。仔细瞧瞧,衣衫下还露出点紫色,是没完全遮盖住的道袍。
不知悄悄跟了她多久。
纪筝拍着胸口,“你要吓死我。”
她把他拉进旁边院子,挑了间久无人居的屋子,推门而入。他们不便大喇喇站在路上说话。
想起什么,纪筝甩出隐息符,将气息压到最低。
“你来作甚?”
那伽眼神软了,语气还是冷冰冰的,“我来看你。”
纪筝蹙眉,“我有什么好……”
“上次,你受了委屈。但是不肯说。”
是画屏的事。
上次画屏死去,纪筝烧通讯符传讯时,语气漏了点异样。被那伽发现了。
纪筝心中一动,止不住有种暖流在流淌。
“又不是什么大事,我能处理好。”她的难过是真的,可难过过去了,看得很淡,这也是真的。
那伽听了,上前一步,伸臂把纪筝揽进怀里。
熟悉的气息,让纪筝一阵恍惚。
他的怀抱比他的眼神,要温暖许多。
连日来在南洋派积累的疲乏,一下子都涌上来。
她轻轻用脸贴近他,闭上了眼。
可惜,这里不是能随便放松的地方,现在也不是放纵自己柔弱的时候。
纪筝靠了一靠,便要推开那伽。
没推动。
有点出乎意料,她只好冷着脸,在那伽怀里发号施令。
“宴席结束,尽快离开。听我需要,你到时候想想法子来接我。”
按原定计划,纪筝杀了南洋派少主,还要带走三哥的骨架,想成功脱逃,难度很大。
她一个人拖着三哥骨架,不方便。
需要那伽来个里应外合,提前帮她安排好出逃路线,途中提前设置好路障、陷阱。
当然,这也挡不了南洋派的邪修多久。
他们人多势众,各有术法。
因而,纪筝打算用一次鬼阵印,而后用冥灯中的“小阎王”收场。
为了万无一失,他们早就找好了离南洋派最近的几处地府神龛。
到时看实际情况,通过通讯符,纪筝来指示那伽,她从哪条线路出逃。
这样,可以直接通过神龛到地府,最快速度地脱身。
计划已尽量缜密,但未必赶得上变化。
纪筝在内部能否得手,就是一大变数;那伽在外的接应,也至关重要。
里应外合,哪一环掉链子都不行。
纪筝又推推那伽,“快出去,”
一推推出了那伽的凶性。他压抑了这么久的醋意,还有担忧,一齐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