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这是三哥做的鸟。
她明白了,为何这只鸟这么眼熟。
于是,扬起的嘴角,又不自觉地垂下来。
纪筝自己都没意识到。
周兰泽用食指戳着她嘴角,强行提起她的嘴角。
“笑一笑。看看我都成什么样了,它只是说你两句。”
纪筝瞧他头发散乱,衣服抽丝,手背上都是鸟爪痕。
不厚道地,她又笑起来。
“它比你君子。”纪筝挖苦他,“对女子,只动口不动手。”
周兰泽气极,“我何时对你动手了?不是你天天打我?”
纪筝躲到一边,装没干过。
骨殖鸟确实是只有魅力的鸟。
在外头混了快一年,骨殖鸟是只鸟头头了,不着家不说,隔几日再飞回来,屁|股后跟着一群小弟,喜鹊麻雀燕子,都乐呵呵地跟着。
来琬琰殿属于探亲。
骂骂狗少主“大坏蛋”,或者抓走他的宝石,分给小弟。周兰泽但凡有点不情愿的态度,立刻就给它挠成大花脸。
纪筝叹为观止,又笑个不住。
不愧是她三哥制作出来的鸟,就是有灵性啊。
偶尔,那骨殖鸟对纪筝会亲近,停在她肩头。不闹不扑腾,很是安静。
“纪筝。”
“大坏蛋。”
它说得很慢。咬字清晰。
每到这时候,一团狼狈的周兰泽,便会朝纪筝的方向看来。
纪筝承受着他灼灼的视线,持续装傻。摸了摸肩头的骨殖鸟光溜溜的小脑袋。
日子如流水。
狗少主伤好了,不肯用浴桶,非要把那竹林里设的浴池开起来。
沐浴的同时,可乘竹影清凉,可听曲水从竹篾滑下,可边吃果盘边玩水。
纪筝总在怀疑,他到底几岁了?
她看着侍女一波波进来,端的果盘、蜜饯、零嘴,都堆在桌上。
有进去送的,都被周兰泽轰出来。
侍女一脸为难,“少主说,麻烦您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