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纪筝神魂出窍,他都不放心,守在肉|身旁边。纪筝这么乏力,显见得刚神魂受了重大的影响。
可纪筝摇头,不肯说。
额头汗涔涔的。
连嘴唇都是惨白的。嘴唇颤抖着,好像想哭,又哭不出来。
那伽的心都紧得发疼。一瞬间,他的脸色比纪筝还白。
可他不愿意逼迫纪筝说,只能抱紧她,“别怕,有我在。”
纪筝整个人软倒在他怀里,感觉浑身都抽不出一丝力气。
头挨在他肩膀上,闻得见独属于少年的清香,混杂着朱砂的像蜂蜜的味,淡淡的甜香,让她突然好想哭。
她简直要咬破嘴唇,憋住了哭意。
空出只手来,她揪紧那伽的衣服,“那伽,你不会背叛我吧。”
忽而又抬起头,等不及他的回答,几乎无声问:“会吗?”
那伽望进她那双清澈的眼眸里,看到了同样痛苦的自己。
“不会的。”
“如果我背叛你,那我就死在你前头……”
纪筝捂住了他的嘴。
凉透的指尖,慢慢找回了一丝温度。
纪筝低下头,头发挡住眼睛,看不清眼神。
好,我相信你。
这样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她发现,她已经无法信任任何人了。
四年前那场家变,带走的不仅是父亲、三哥。
那伽却把她的低头,误解为点头,很心疼地亲亲她的指尖,“乖,有我呢,不慌。”
纪筝再抬起头时,没什么脆弱。恢复成事不关己的冷酷。
“刚才,黄夫人的愿望,与大哥有关,我失态了。”
能开口,便不会憋闷在心里,那伽耐心听她讲下文。渐渐明白了她为何失态。
是那一线可能性。
大哥没有背叛她,她该如何自处的恐惧。
那伽没戳穿,给她倒了杯热茶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