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搜捕有所懈怠,我再搬到另一间屋子睡。”
纪筝懒懒“嗯”了声。
她理解的,为了逃跑。
最终癸水的失血乏力,让她片刻之间,便陷入了沉睡。
后面少年的碎碎念,她都没有听到。
少年一腔剖白,只得化为一声无奈的轻笑。
那伽睁眼望着屋顶,什么时候,他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呢。
次日清晨,听着窗外脚步声乱糟糟,纪筝戴好幕离出去一看,逍湘王早着人张贴好告示,寻找小王爷下落,消息传遍西京城的每个角落。
告示上,画的正是崔惊樾的形貌。
隔着七年,面容比现在的崔惊樾要稚嫩,但是形神神似,极好辨认对应的。
纪筝的情况亦如是。
不过,却没有她的画像。
大约是借逍湘王之便,顺便寻她。告示上写的是年轻女子拐走小王爷,一同出入,此女子身有烧伤。
纪筝看着描述,气得想揭下来,到底忍住了。
她回转到梨花巷里,将事情说了,“外头都在寻咱们,不知躲到什么时候,总也不能不出去。”
要吃,要穿,要采买,免不了抛头露面的。
那伽道:“你戴好幕离。”
“那你呢?”
“我把脸往丑里画,罩件深色外衫,盖住道袍。”
纪筝思索片刻,摇摇头,“那太容易被发现了。天还这么热。”
总有不经意敞开衣襟散热时。她走上前,用手指描摹崔惊樾的脸,更别提小师弟生得漂亮,就是故意化妆化丑,也不容易啊。
纪筝斟酌道:“要不……女装吧?”
告示上写一男一女。
他们扮作两位姑娘,就能大大缩小被找到的几率。
不期而遇(八)
那伽听了脸都黑了。
纪筝握着他小臂,软磨硬泡了好久,他方才松口。
“让他来。叫他不许哭。”
崔惊樾哭多了,每每换他出来,眼睛都疼。
那伽自认扮不了哭哭啼啼的。
于是主动交出了身体的控制权,自己的神魂躲在崔惊樾体内。
崔惊樾倒是非常乖非常听话。
难得能出来后,先扑向纪筝,“小师姐……”
讲话的语气娇了几倍,仿佛马上就能哭出来,像只门槛边的小狗。
听惯了那伽或冷酷或毒舌的口气,纪筝颇为不习惯,笨拙地摸摸他的脑袋,“崔小花,我们现在在西京……”
怕崔惊樾蛰伏久了听不懂,纪筝放慢了语速,耐心地讲明情况。
崔惊樾生来聪慧,只对她爱撒娇而已。很快摸清形势,重重点头,“嗯,我会帮小师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