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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硬抱,不松手。
纪筝撒够了气,最后伏在他肩膀,狠狠咬了他一口,生生咬下肉来。口中满是铁锈味。她“呸”地吐了出去。
黎徜柏箍紧了她,一下下摸她的头,呼吸里都仿佛溢出了痛楚。
“阿筝。”
“不是我。那时候过家门而不入的,不是我。”
小妹是应当发|泄的。
被活活烧死的痛怒委屈,她想怎么发泄都可以。
杀了他,也可以。
黎徜柏另一手去够纪筝的手,手以垂落的姿态,紧握住她的手,极尽安抚。
他记得的,小妹手里要抓点什么才会有安全感,小时候睡觉就爱抓他的头发。
纪筝的呼吸开始慢慢缓和,人也平静下来。
黎徜柏很有耐心,用拇指抚摸她下巴。
手里握着点什么,可以安抚妹妹,每个哥哥都知道。
可摸下巴这个动作,却是独属他们彼此的安慰方式。
纪筝:“换个地方说。”
她可不想光天化日被旁人听去了。提前暴|露了自己。
黎徜柏应道:“嗯,走,去书房。”
书房安静,最主要是安全,不会被人听去。
那伽立在门外附近等。
黎徜柏关门前,留意他一眼。幕离“少女”靠在墙柱上,姿态慵懒,偏懒懒的,稍稍侧头时,有种睥睨天下的狂。
吱呀。
黎徜柏彻底关上门。
隔绝了那若有似无的讥诮视线。
“阿筝,那天,我提前赶回,到了京郊。”
“因夤夜进城,恐有兵变之嫌,我打算只身入城。”
“军中骚乱一会,我以为是他们在喝酒,当时没有心思留意,待我出去解手,就见草丛里慢慢渗出老长一条影子。一直爬到大路上来。”
纪筝擦了擦眼泪,眼神微微发了冷。
黎徜柏:“这时我听见男人的声音,‘将军,你看我,像不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