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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她从哪儿打听来的,黎徜柏不近女色,只珍重妹妹,尽管没有血缘关系。
当有人找到她所住的镇上时,她知道机会来了。这就是老天安排的,她和黎徜柏“第三次”相遇的缘分啊。
纪筝听了,问道:“黎徜柏派谁接走她的?”
“周叁。”
人由他找来的,送也由他送走。
“没意思。”纪筝抬头看看帐顶。
人的一生,真是没有什么意义。
那伽坐到床边,“还睡得着吗?要不要我抱着?”
纪筝顺从地靠在他怀抱里,换回道衣的他,身上是凉飕飕的,让畏热的她有了某种安全感。
呼吸是平稳的。
那伽听得揪心。太慢了,慢得好像某种快冬眠的动物。
他怕纪筝灰了心,“黎徜柏的事儿,听了就算,原不原谅,端看你喜不喜欢。”
纪筝“嗯”了一声,单手揪着他的长发,紧紧握在掌心。
这样才能安眠。
如果,醒来时,床帐边没有一双吊下来的脚晃荡的话,会更好。
纪筝抬头。
刚想看清,那伽捂住了她的眼睛。
阿张上吊了。
不过不是吊死在这里,是吊死在黎府。她新死之魂,怨气过重,才吊在鹧鸪院的房梁上,吓唬纪筝,满眼怨怼。
“摇铃吧。”纪筝想驱走她,并不想让她魂飞魄散,想起丑时要走,又道:“小声些。”
那伽让崔惊樾出来片刻,极为克制地掌控力道,摇了摇三清铃。震得阿张害怕,从房梁上跳下来,穿过墙壁瞬移跑了。
再深的执念,变成鬼魂,原来也还是想活大过了恩怨。
有时,好像鬼比人,要清醒。
明明,中阴身头七日,是糊涂的。
那伽收起铃铛,“集市上买的,这么有用?”
“看是谁用。”
纪筝穿上鞋,将提前收拾好的包袱丢给那伽,准备按黎徜柏的安排走。
本是平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