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随一看霍凝玉的神色便知,今日正是为此事而来。
他没接话,挑眉看向乔九缨。
乔九缨说:“姐姐即将开业的铺子里不是有个地库吗?我看藏那儿正合适。”
“这毕竟是能让大爷每次考甲等的敏感物件,好不容易才从出题学官那儿偷摸拿出来的,若是放在家里被查出来,可是要掉脑袋的。”
说着,乔九缨问霍随,“大爷觉得呢?”
霍随点点头,“本来就不能见光,自然是放地库合适。”
“也好。”霍凝玉说:“反正那铺子我还没有正式开张,到时候若是这东西暴露出来东窗事发,我们还有回旋的余地。”
她的语气轻快起来,隐隐带着几分愉悦。
“阿随抽个时间赶紧去看,姐姐就提前祝你独占鳌头了。”
门外的芙蕖越听,越觉得心惊胆战。
她若是没理解错的话,他们刚刚在说的,是即将到来的月考考卷吧?
偷考卷舞弊,这在大晋可是重罪。
但同时,芙蕖心里又有些兴奋。
来了这么久,总算抓到点有用的东西了。
就是不知如此重要的信息,林氏能给她多少银子。
……
回到松涛院后,芙蕖看到内室里霍凝玉偷偷将一张纸用羊皮密封好。
芙蕖的余光扫到了那张纸上一个角写着的“考”字。
看来是猜对了。
她兴奋得呼吸都有些紊乱。
怕霍凝玉看出异样,芙蕖暗暗深呼吸让自已冷静下来。
霍凝玉把羊皮密封好,亲自去了她还没开业的铺子一趟。
芙蕖全程跟着。
她没进地库。
但霍凝玉出来的时候,手上的东西的确是放在了里面。
芙蕖找了个机会去往雨花巷,要亲自跟林氏谈条件。
林氏听完她说的话后,半信半疑。
“你的意思是,霍随之前的甲等成绩是靠舞弊得来的?”
芙蕖如实道:“奴婢入府时间短,对大爷从前的成绩不甚了解,但这次他们手上有考卷,十有八九是真的。”
林氏低着头,在努力压嘴角。
好好好。
她就说一个被养歪十九年的废物,怎么可能一入学就考甲等。
以大晋对待考试舞弊的严苛程度,一旦查出是舞弊。
到时候别说霍随要被国子监除名,就是霍正廷脑袋上的乌纱能不能保住都还两说。
红叶思索片刻,出主意,“要不就找个装潢违规的由头,去官府举报,带着衙差过去,有官府的人在,真要搜出那东西来了,他们也无从抵赖。”
林氏前几次在乔九缨手上吃过亏,已经产生了心理阴影。
她最近谨慎了不少。
啜了口茶,林氏道:“保险起见,我这边还是不出面的好。”
她掀起眼皮,淡淡看着芙蕖,“你随便花点钱找几个不相干的人去官府举报。”
这话的言外之意是她还信不过芙蕖,总得让她看看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