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晚点,不过歪心思应该起得比我早。”慕青临垂眼笑着,“我自己想白明白后再去看她,她那点小心思基本等于裸奔,不过那是头小犟驴,死不承认。”
符晓,“你这什么形容?赶紧让她上道才是正事啊。”
“肯定,我不是纠结的人,也不是什么道德至上的好人,佩佩十三四岁和王洋眉来眼去,我都没拦着,周意这么大就不可能,一看懂自己的心意,我就开始撩拨她了。”慕青临头向后仰,枕着沙发,“她觉得我笑起来好看,我马上说以后常对她笑;她喜欢我陪她过年,我立刻找借口跟她约了以后每个除夕;
出门玩,绑着她,不让她离开我的视线;
看烟花,故意抹了口红,把她单独叫到身边待着;
明知道她看到了不该看的,心里有鬼,还故意给她水,帮她蹭嘴角,看她和摸了电门一样逃跑。”
即使当时的光线没那么好,慕青临还是能清楚记起周意的每一个表情变化,包括她那个无意识的吞咽动作在她心里掀起的波澜。
可周意还在牛角尖里钻着,她不敢吓她,就只能自己想办法克服。
鬼知道她是用什么心情去听她和杨玲后面那段关于嗓子为什么会哑的谈话的。
“心事明确之后,她的每一个小动作都让我觉得有趣至极,越觉得有趣,我就越想让她开开窍。
所以我也学坏了,明知道她回去路上在装睡,还非要把话说得模棱两可,想看她急乎乎从牛角尖里探个脑袋。”慕青临说。
“结果她没反应?”符晓猜测。
慕青临摇摇头,无奈地说:“对,到目的地之后,我在车边站了很久,想和她搭个话,谁知道她连个正眼都没给我。”
“活该……”符晓无情地吐槽,“都这把年纪了,还学小年轻那套迂回战。”
“是啊,真活该,这不是第二天一早就冒着雨跑去赔礼道歉了么。”
“换我直接扫地出门,耍人玩很有意思?”
“她倒没把我扫地出门,而是……”慕青临抬手按了按胸口,“直接往这儿插了把小刀。”
听到周意不想送她,还把或轻或重的事全排在她前头那个瞬间,慕青临突然就有点不太确定自己对周意的判断是不是准确,不确定她那些小心思是不是喜欢。
她不敢贸然验证,冷静地把所有事情交代好,然后一个人离开红门巷,坐在车上想了很久。
想到周意会说那些话可能只是因为吃「她要去西南见个女人」的醋或者牛角尖还没钻够时,慕青临豁然开朗,以至于去机场的路上心情太飘差点闯红灯,自己把自己笑了个半死。
符晓不在其中,体会不到慕青临变态的乐趣,而是认真反问了她一句,“这妹子是不是傻?”
慕青临憋着笑摇头,“挺聪明的。”
“那她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样?你置身事外的时候,她一个人闷头乱撞,你进来了,扭头就把她耍得团团转。”
符晓拿胳膊肘怼了下慕青临手臂,说:“友情提示:「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夸张了,我套路她只有那两天。”慕青临说,她脸上的笑随着逐渐消失的清辉落了幕,“到西南的第二天,我就知道我们之间那层窗户纸没捅破对周意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
符晓很久没在慕青临脸上看到过这么飘忽遥远的表情,她咽了口唾沫,压着心底隐隐升起的不安,说:“两情相悦,这不是很好吗?”
慕青临摸出口袋里的糖盒,拇指顶开盖子又合上,反复几次后终于开口,“那是之前,我当时甚至想着,如果这一趟回来,她还继续当缩头乌龟,我就亲自动手去翘她的壳儿,后来发现,不行了。”
“哪里不行?”
“我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