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这就记上仇了?
不过么,这仇记得也不是那么让人反感。
符晓没发现自己的心情有点飘,媚眼微抬,色气地舔了一下嘴唇,说:“女人,我记住你了。”
然后,她就被这句早八百年前爆火全网的霸总台词给恶心得吃不下去了。
————
饭后,韩秋帮符晓洗了澡,自己稍作清理后睡在她病房的沙发上——习惯性仰面平躺,被子盖到肩膀,双手放在被子里,从入睡到清醒,一动不动。
符晓作为怀孕六个月的孕妇不安分地翻了几个身后,发现韩秋连头发丝的位置都没有变。
她无语又认真地问:“韩秋,你爸妈是不是从小把你捆着睡觉的?”
韩秋一开口,月光在她唇间闪烁,“没有。他们工作很忙,我跟着爷爷长大的。”
符晓断定,“你爷爷一定是个老古板。”
韩秋问:“怎么判断的?”
符晓说:“有样学样呗。我十六岁之前也是爷爷一手抓,他脾气火爆,喜欢简单粗暴,你看我现在什么德性?你再看看你,撇开喜欢穿性感内衣这点不说,绝对算得上坐有坐相,睡有睡相了吧,这些难道不是从你爷爷那儿耳濡目染学来的?”
韩秋“嗯”了一声,说:“不是,爷爷认为女孩儿应该活泼一点。”
符晓不解,“那你从哪儿学成这样的?”
韩秋说:“家里亲戚多,被看的时间长了,自然而然就知道怎么做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符晓唏嘘,“你们家亲戚的眼睛是刻刀吧。”
韩秋说:“比刻刀更锋利一些。”
符晓打了个夸张的哈欠,声音逐渐变得含混模糊,“今晚就我看着你,你觉得怎么舒服……就怎么睡……没人敢管你……”
韩秋眼睫轻颤,片刻后,睁开眼睛看向了符晓的方向。
她即使是怀孕也睡得很不安分。
在营地那会儿还是冬天,她就喜欢蹬被子,现在依然如此。
可就算什么都不盖,她身上也总是非常暖和。
韩秋记得。
韩秋掀开被子坐起来,隔着一室寂静叫了声符晓。
符晓很久才应,“嗯?”
韩秋说:“我想睡你旁边。”
符晓眼皮动了动,没有成功睁开,她摸索着往旁边挪了点说:“准了。”
韩秋起身走到床边,动作小心地在符晓旁边躺下。
符晓立刻贴过来,手熟练地往她衣服里钻。
韩秋没有拒绝。
几分钟后,符晓的手离开,搭在她平坦的腹部,评价道:“韩秋,你的身子不古板,它很柔软,也很温暖。”
韩秋的呼吸微微抖了一下,她一直以为自己的身子是凉的。
自从十五年前挨过那顿打之后,她就不太能分得清四季,哪怕是烈日当空,她被晒得浑身大汗,脊背也始终只能感觉到透骨的凉意。
直到那天在营地,符晓带着目的和糟糕的心情进了她的房间,上了她的床……
韩秋放在身侧的右手抬起来,握着符晓的手腕,说:“符晓,我应该可以再给你一句准话。”
符晓昏昏欲睡,反应已经非常迟钝,“什么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