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在前面问:“女士你好,咱去哪儿啊?”
符晓习惯性报了韩秋的住处。猛地反应过来,她狠狠咬了一下牙,说:“学府春天。”
符晓父母的住处。
别说韩秋,和她认识十几年的慕青临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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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秋开着车往回走,她的手机连了车载蓝牙,一遍接着一遍拨符晓的电话。
她以前开车从来不会这么分心,也不太抢道。
今天,她把能犯的错误全犯了,还是找不到符晓。
韩秋在家里转了一圈,匆忙往符晓的住处跑。
门后安安静静的,甚至能听见门铃回荡的声响。
对门,准备下楼遛狗的阿姨看见韩秋,好意提醒,“这家人好几天没回来了。”
韩秋攥着车钥匙喘气,许久才迟钝地“嗯”了一声,说:“谢谢。”
阿姨说:“这有啥的。你着急了就打电话么,这家人好像在电视台工作,经常大半夜才回来。”
韩秋说:“好。”
语毕,韩秋低下头,口袋里本来就只有虚电的新手机正在提示低电。
“电梯来了。”阿姨在电梯口喊。
韩秋抬头看过去,却没有发出声音。她站在符晓门口,拿出手机想给周意或者慕青临打个电话,问一问她们知不知道符晓可能会在哪儿。
看到空空如也的通讯录,韩秋悬空已久的心脏砸在地上。
她脑子里就记了符晓一个人的电话,其他人的,没有手机帮助,她就只能记起开头的那个“1”。
韩秋按灭手机,去了省台。门岗说慕青临外出了,下午没在单位。
她又去了“这座城”。李措说:“最近这批咖啡豆有问题,老板亲自跑去理论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韩秋把所有知道的,和符晓有关的地方找遍了,全都没有,最后抱着一丝希望来了六路派出所。
她把车停在路对面,看着刚刚出警回来的符辉,没有下去。
前天在床上,符晓母亲邓歆华的电话一打过来,她连握在她身上的手都要收回去,才敢按下接听。
她应该还不希望她们的关系被家里人知道。
韩秋坐在车里,眼睛被斜进来的夕阳刺得酸痛难忍,但她没有躲开,一直盯着那个方向,盯到天黑下去,才掉头回了家。
家里一片冷清。
韩秋给手机充上电,坐在一边安静地等着。
从小到大,她住最大的房子,穿最贵的衣服,上最好的学校,看起来应有尽有,其实没有一样东西是她真正想要。
她想和过世的母亲一样,追着自由走,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可她们好像都不那么幸运,一个早早病故,一个背了一条人命。
那天早上回到家,韩云谏打她的时候是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