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金妮美眸眼波流转,望着谢韵之的眼神好似含情脉脉,“韵之,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谢韵之眉眼含着浅浅笑意,“来的路上遇见了天天的美术老师,所以耽搁了一点时间。”
“天天还好吗?”
“挺好的。”
姚金妮亲热地挽住谢韵之的手臂,与他并肩走向舞池,声音低柔清婉,“过几天我要进组了,之后如果你有时间,会来探班吗?”
谢韵之回答得很模糊,“如果有的话。”
姚金妮心头划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重新高兴起来,“我们跳支舞吧?”
“嗯。”
第二天,燕澜还在睡觉,姚金妮生日宴会上与谢韵之共舞一曲《春之歌》的通稿已经铺天盖地席卷网络,甚至还有一张宴会现场谢韵之在金色舞池里搂着她的腰,姿态亲密的照片。
燕澜睡醒后眼睛还没完全睁开,杨晓乐就已经在和他讨论这件事了。
“这样看搞不好他们要结婚了诶。”
燕澜闻言眯着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点,抬起右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就是感觉,其实他们看上去确实挺般配的,而且如果姚影后想嫁人了那选谢韵之她是稳赚不赔,谢韵之年轻长得帅,有钱有能力,要真的结婚了两人就是事业爱情双丰收……真让人羡慕啊。”
杨晓乐说完艳羡地啧啧摇头,掀开被子爬下床,“默默你要喝麦片吗?要不要我顺便给你冲一碗?”
燕澜眯着睡眼缓缓点头。
杨晓乐和他一样,从大一入学开始放假都不回家,不过他不回家是因为他爸给他找了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后妈,还生了个儿子,杨晓乐从那个孩子出生后就离家出走了,没再回去过。
杨晓乐爸爸也不要求他回家,除了每年每月会按时给他打学费和生活费外,父子俩没有任何多余的交流,逢年过节连招呼都懒得打一声。
燕澜不知道杨晓乐心里是怎么想的,因为他总是看上去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明明有家也有家人,却和他这个货真价实的孤儿活得差不多。
白天两人都没有出门,杨晓乐抱着枕头睡了快一个白天,燕澜不是画画就是看书,时间很快就被消磨了,一转眼太阳都准备落山。
杨晓乐睡得眼睛肿肿的,因为要保持身材就拿麦片当晚餐吃,见燕澜没出门吃饭而是拆了桶泡面,不由奇怪地问:“默默,你不是不喜欢吃泡面的吗?”
燕澜点了点头,低头拆调料包倒热水。
杨晓乐看着他冰雪似的脸庞,忽然冷笑一声抓起桌上的手机登录美院论坛,“又是那帮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我要不把他们骂回娘胎里我就不姓杨。”
燕澜拉住他准备在论坛上大杀四方的手,摇了摇头,拿起自己的手机打字:没事,他们现在可能已经恨死我了。
杨晓乐看完那行字视线又重新落回燕澜脸上,“你……该不会是?”
燕澜点头。
“……噗!哈哈哈——”
杨晓乐笑得趴在桌上狂拍桌子,乐得东倒西歪。
笑完了他忽然正起脸色,“那你最近出门可得小心点,小心被他们打击报复。”
燕澜其实也很担心这个问题,对那帮体育生来说面子大过天,他让那个寸头那么丢人,他也总感觉他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过了几天又到了燕澜去给天天上课的日子,杨晓乐坐在电脑前对准备出门的人道:“有事给我电话,我马上报警去救你。”
燕澜点点头,背起帆布包离开了宿舍。
谢家离美院有些远,没有公交车能直接到,燕澜每次去都是从南门坐公交车,坐五站后再换共享单车,一路骑过去,整个通勤时间大概需要将近一个小时。
天天的美术课都是从下午两点半开始,一直上到四点半,中途可以休息十五分钟。
燕澜每个星期的星期三和星期天都需要过来给他上课,而据他所知,他不用来的时间里天天还有别的课程。
他是个聋哑孩子,听不见也说不出,但谢韵之对他的要求却算得上是严格,给他安排的老师都是最好的,会手语能跟他交流,没有松懈过对他的教育,哪怕他平时忙得根本不怎么回家。
这天,燕澜一进屋就感觉气氛好像不太对,而带给他这种感觉的人就是这栋大房子里专门负责照顾天天的阿姨。
平时总是笑容满面的阿姨今天却愁眉苦脸的,眼尾还有点红肿,好像哭过。
燕澜本不想多管闲事,但是看阿姨这个表情不关心一句好像也说不过去,于是就没有像以往一样马上上楼进画室,而是比着手语问她:阿姨,出什么事了?
阿姨叹了口气,“天天跟谢总吵架了。”
燕澜脑门上顿时冒出一个硕大的问号,天天一个聋哑孩子,跟谢韵之吵架?!怎么吵?用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