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三个月的期限“你很聪明。”
南栀双手环胸,睨了她一眼。识时务者为俊杰,秦招能在首席秘书这个位置坐这么多年,确实不是那些靠脸上位的女人,可以比的。如果不是三观不符,她觉得,秦招是个可以拉拢的人。“呵——如南小姐所说,聪明有什么用?我和您,从本质上,就有无法跨越的差距。”
她兢兢业业一辈子,费尽心思讨好的,努力争取的东西,有些人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拥有了。她极力追求的目标,甚至还不如别人的起点。这就是现实。“南小姐是不满意这个岗位?其实南小姐,我承认,南总是有意想要为难你,才让我带你来工厂,但……您可以反过来想,这里也是您的一个机会。”
“哦?”
“南氏在全国各地都有工厂,这件工厂已经有二十多年的历史了,是您父亲亲自建设的,曾经也是南氏集团业绩最好的工厂之一。”
秦招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前几年换了厂长之后,工厂这边就出了一些问题,总公司那边已经考虑关闭这家工厂,你有三个月的时间,可以改变这家工厂的命运。”
三个月?这根本就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南晨光心里很清楚,如果留不下来,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让她离开南氏。但……南栀看了一眼秦招,她知道,秦招说的没错。或许秦招带了一些私心,但留在工厂,确实是她目前唯一的出路。今天她大闹一场,南晨光迫于无奈,可以让她进总公司,但还是会给她安排一个无关紧要的岗位。到时候她接触不到核心业务,又没办法做出成绩,顶多就是留在南氏当个花瓶。“行,你可以回去复命了,我留下。三个月后,总公司见。”
她在国外十几年,可不是白呆的。让她留在工厂,将会是南晨光做过的,最后悔的决定,没有之一。秦招见南栀答应留在工厂,松了口气。对于南晨光和南栀之间的恩怨,她没兴趣。反正她完成任务就行了,至于以后的事情,南栀如果顺利回总公司,她今天所说的,就是给自己留了一张保命的底牌。若是南栀留不下来,她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总之,南晨光是不会知道今天她和南栀说过什么的。“刘厂长,是吧?”
南栀走进办公室,刘厂长忙站起来,走到南栀跟前,低头哈腰。“南栀小姐,您客气了,您叫我小刘就成了,您有什么吩咐啊?”
“还是按规矩来吧。”
叫小刘,她心里硌得慌。这么大年纪……还装嫩。“成,您说叫啥就叫啥,秦秘书刚才都吩咐了,您以后就用我这个办公室,您缺什么就告诉我,我就在外面办公。”
南栀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办公室,“不用了,大家在哪里办公,我就去哪儿。”
这一副土大款装修风格的办公室,她着实消受不起。“这怎么行呢,秦秘书嘱托我要好好照顾您。您……”“闭嘴!”
南栀不再没理会他,兀自走进办公区。办公区就在厂长办公室外的一间屋子,大概也就三十平方的空间,七八个工位,窗户旁边还种着一些绿植。空气中一股淡淡的烟味。南栀眉头一拧,“谁在办公区抽烟?”
工厂仓库堆放的不是布料,就是要寄往各地的服装,都属于易燃物,所以厂里明确规定,不能抽烟。“没人抽烟啊,你们谁抽烟了?南栀小姐,你大概不知道,我们厂里有规定,不能抽烟的。”
说话的女人,叫张贝贝,大学刚毕业,二十出头,长得眉清目秀。算是厂里的厂花,十分受欢迎。“是吗?”
南栀绕过张贝贝,走到窗边,低头一看,果然,水桶里面丢了十七八个烟蒂。“南小姐,这、这些……大家一天到晚都在办公室坐着,不过您放心,大家都很守规矩,没人出去抽烟,顶多就是在办公室的角落抽两根,所以特意放了绿植,烟蒂也都是丢进水桶,不会有危险的。”
“所有抽烟的人,自己去财务那边记下,这个月工资,一人扣两百,再有下次,发现一次扣一百。屡教不改者,主动点,写了辞职信交给我就成。”
南栀冷冷的瞥了一眼张贝贝,“包庇者,一样。”
“你!”
张贝贝刚要发脾气,就被人拽着出了办公室。这一天,大家脸色都不是很好,谁被扣了两百工资,都不会高兴。南栀找了一处没人的工位,坐下之后,又直接吩咐厂里的财务,将这些年的开支收入等等一系列的报表都拿来,翻了一个下午。她不说下班,其他人也不敢第一个离开。一直到下午七点半,南栀转了转发酸的脖子,抬头看到众人还在办公室,愣住:“你们都还没下班?已经七点半了,你们平时几点下班?”
“额……南小姐,我们厂里的工人上班时间是三八制,至于我们,一般都是早上9点到晚上6点,中午休息一个小时。”
“那以后还是照原来就行了,挺晚了,大家都下班吧。”
张贝贝看着南栀的背影,忍不住抱怨道:“刘厂长,这个女人要在咱们厂呆多久啊?要是每天都这样,人家回家就很晚了,我家离厂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呢。”
“这也不是我说了算啊,哎,千金大小姐来体验咱们普通上班族的生活,咱就好好配合得了,最近你们也都注意点,别被她抓到把柄。”
他接管公司这几年,自认为也是兢兢业业,但厂里的业绩,一年不如一年。这两年甚至一直处于亏损的状态。以现在的南总对亏损工厂的处置态度,大概很快就会将这厂子关了。南晨光认为,自己生产布料,再加工成成衣,成本大,利润低,费时费人费力。还不如直接购买不料,然后生产成衣。所以近几年,越来越多的布料厂被关闭,南氏集团出口贸易的服装布料,全是从其他布料厂那边进货。一旦工厂关闭,整个厂,上百名员工都将面临失业。红色的超跑在路上风驰电掣。她似乎尤爱红色。从工厂出来的时候,天色就已经黑了,如今开在偏僻的高速公路上,耳边传来‘哗哗——’的风声,夜幕一点点将世界吞噬。突然,南栀警觉地察觉到身后有车子一直跟着她。她加快速度,对方紧追不舍。南栀屏着呼吸,双手紧紧抓着方向盘,冰冷的手心,浸着汗水。容忱言刚开完最后一个会议,看到几个未接来电,一分钟前打过来的,不安的蹙了蹙眉:“栀栀?怎么了?”
她平时很少打电话,即便有事情找他,最多也就打一次,如果他没接,她便不会再继续了。“该死!怎么是你?”
一听到容忱言温和的声音,南栀一愣,她紧急联系人什么时候变成他了?“南栀,你先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
容忱言眸色一沉,拿着手机冲出会议室。“你别管,立刻报警,我把定位发给你,你别过来,危险。”
“砰——”伴随着南栀清冷的声音,一声巨响,容忱言一颗心瞬间坠入谷底,立刻查看南栀发的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