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神色悠悠,继续言道:“根据我军昨日的战报,弘农王虽有防御措施,但尚未如此严密,其有强攻雒阳的迹象。”
“可是今日清晨,弘农王便以铁蒺藜阵、陷马坑阵,彻底封锁了各门的出路,而且宽幅足有六、七丈,甚至此刻仍有人在挖坑。”
“这证明!”
吕布眸光一凛,缓缓扫过众将,声音虽然低沉,但却带着一股凛冽的杀意:“弘农王已经决定以防御为主,放弃了进攻。”
狼骑众将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大将宋宪皱着眉,思索对策:“铁蒺藜阵、陷马坑阵,实在是太针对骑兵了,可如果下马步战,咱们的实力绝非弘农王敌手。”
“没错!”
又有魏续深吸口气,跟着言道:“两丈宽的铁蒺藜阵,倒是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但六、七丈宽的陷马坑阵,我军难以跃过。”
“反观对手,则会以箭矢袭杀为主,步兵防御为辅,在陷马坑阵中,展开对我军的反击,今日东门的一战,便是如此。”
成廉叹口气,轻声道:“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咱们的粮草充其量只够六天,若是对方坚守不战,咱们就只能杀马充饥了。”
“杀马充饥?”
对面的侯成立刻否定道:“不可!我狼骑可是骑兵,你可曾见过骑兵杀马充饥的吗?我等便是饿死,也绝对不能杀马充饥!”
“没错!绝对不能杀马。”
“杀马充饥,乃是自绝后路。”
“弘农王这招太狠了。”
“他因何会临时改变策略?”
“莫非是高顺?”
“高顺?”
狼骑众将的焦点,很快聚集在高顺身上。
宋宪嗞着钢牙,心中的怒火不住翻腾:“没错,很有可能是他,这小子对主公的行军习惯,可谓是了如指掌,一趟伤兵营,足以让他知道我军粮草匮乏。”
“该死!”
大将魏续暗暗咒骂,怒气冲冲:“原以为他真是来招降的,没曾想是诈降,早知如此,当初就该让李傕、郭汜将其斩杀。”
“尔等莫要轻易下结论。”
对面的曹性横出一步,欠身拱手道:“将军,高顺去伤兵营,乃是机缘巧合,不足为证,末将相信他是来招降的,可能招降未果,这才告知弘农王我军粮草不足之事。”
“曹司马!”
一旁侯成略显嗔怒,恶狠狠瞪着曹性:“虽然是你把高顺带回来,又平安送出了营地,但将军尚未怪罪你,你没必要急着为自己开脱。”
“我何曾为自己开脱!”
曹性眼瞪如铃,心底的怒火腾得窜到了嗓子眼里:“我不过是实事求是而已,若非巧合去过伤兵营,他岂能知道我军粮草匮乏?”
“好歹也是狼骑旧人,如此这般行事,简直为人所不齿。”
“那是他的事情,你朝我发火作甚!”
“但是你将其引来营地的。”
“若是你巡营,可会将其引来?”
啪!
正当二人陷入争吵时。
上首吕布猛拍帅案,厉声喝止:“尔等够了,休要再吵!”
曹性、侯成这才作罢,朝吕布拱手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