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弘农王辩作为先帝的嫡长子,乃是正统的汉室皇帝,如今又手握玉玺,上承天意,下顺民心,势不可挡。
双方各有优势,又各有劣势。
实在让刘表难以抉择。
“使君。”
当下,殿中横出一人,视之乃是中庐县人蒯越:“在下以为,此招当接,而且必须要接,因为只有这样,咱们才能名正言顺,稳坐荆州。”
对于蒯越、蒯良兄弟,刘表还是颇为信任的。
毕竟,初来荆州时,若是没有他们的相助,刘表是不可能顺利剿灭宗贼,掌控荆州的,自己能有今日的成就,他们当居首功。
“哦?”
刘表扭头望去,顺势问道:“那南阳太守一职,咱们要如何处理?莫非真让德珪引兵进入南阳,与弘农王决一雌雄?”
“尔等别瞅我!”
对面的壮汉急忙摆手摇头,表示拒绝:“连董卓都不是弘农王的对手,我蔡冒又算得了什么,何况南阳方向传回情报,孙坚这厮引兵一万两千之众,返回南阳。”
“我”
蔡冒吐口气,干脆直言道:“我承认,我蔡冒不是他的对手,长安朝廷分明是让我送死,本将军不傻,决不会去南阳送死!”
蒯越哂然一笑:“董卓贼心,我等又岂能不知,可出兵与否,何时出兵,不全都是咱们自己说了算吗?莫非董卓身在长安,还能遥领荆楚不成?”
“这”
蔡冒眼神游离,已然动摇。
蒯越则继续言道:“自古以来,拒绝上任之事,多如牛毛,德珪可以称病,拖延时机,亦或者直接上书,表示自己能力不足以当此重任。”
“总之”
蒯越轻声道:“腿在你自己身上长着,别人如何能管得了你?”
蔡冒皱眉,吐口气:“你说得有些道理,可只要接了诏书,便等同于认了南阳太守一职,弘农王岂不会迁怒于我?”
“迁怒你?”
蒯越仰天哈哈一声,旋即不以为意地道:“德珪,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弘农王是何等样的人,他脑子里只有家国天下事,岂能顾得上你?”
“听着有点道理。”
蔡冒暗松口气,悬着的心放下来:“既如此,那便装病吧,不必上书,省得麻烦。”
其实,蔡冒何尝不知,一旦上书拒绝,便等于得罪了长安汉庭,而如果只是装病,至少在面儿上,还没有撕破脸皮。
如此一来,不论以后是南阳新朝胜,还是长安旧朝赢,蔡冒都还有回转的余地,不至于因此便得罪了谁,再把路堵死。
既然蔡冒没有意见,那刘表自然没理由拒绝。
“好。”
刘表应一声,喜笑颜开,转而瞥向蒯越:“异度。”
蒯越一揖:“在。”
“既如此,便由你来攥写谢恩表,呈报长安吧。”
“喏。”
关中,长安。
丞相府。
呼—
上首董卓长舒了口气,抬眸望向下方李儒:“文优啊,我不得不承认,你劝我暂时别杀袁隗、袁基是对的。”
“豫州方向传回情报。”
言至于此,董卓将情报递向李儒,轻声道:“袁术已经在整军,而且应该是两路齐出,袁家在汝南的实力太强了,这才多久,居然帮袁术搞到两万多人。”
李儒接过情报,目光粗略扫过,神色非常澹定,彷佛早有预料:“丞相,如今南北汉庭对立,我等决不可随意滥杀。”
“诚如袁隗、袁基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