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南阳汉皇练兵的目的,不是袁术、张邈,而是咱们,这一纸诏书必定会成为皇帝陛下出兵的借口,不是吗?”
蒯越不得不承认。
刘表的分析有一定的道理。
如今,距离粮食丰收还有数月时间,现在准备练兵,却有可能在得粮后,展开一波反打,亦或者是进攻。
而这一纸诏书偏在这时候赶来,又是以修建皇宫为由,荆襄士族不傻,皇帝如果真要修建皇宫,应该早会有动静,而不是如此突兀。
这摆明了,就是个借口而已。
至于其背后的深意,的确是耐人寻味。
不过
蒯越却看得更开,一揖作礼道:“主公,这份诏书虽然来得诡异,但在下却以为,或许只是个考验而言,您不必太过担心。”
“考验?”
刘表皱着眉,不由好奇:“异度,何出此言?”
蒯越深吸口气,思索了片刻:“其一:襄阳易守难攻,南阳皇帝陛下的兵马虽然雄壮,但想要拿下襄阳,进而占领荆州,必损兵折将。”
“而其在颍川,依旧面对袁术、张邈两个大敌,关中董卓又虎视眈眈,在此刻将主公您树成大敌,乃不智之举。”
“南阳皇帝陛下横扫河洛,屡败董卓,又有王左之才荀或辅左,自是英明神武,必不会行如此不智之举。”
刘表眉头舒展,缓缓点头:“恩,有些道理。”
“其二。”
蒯越则继续分析道:“南阳皇帝陛下如果当真要对襄阳动兵,自然应该调集兵马向邓县聚集,但时至今日,主公可曾收到调兵之情报?”
刘表摇了摇头:“确实没有。”
蒯越澹然:“荆州水路纵横,当以步军、水军为首,若是南阳皇帝陛下有强攻襄阳之兆,必然会提前打造战舰,训练水军。”
“试问:”
蒯越发出灵魂级反问:“南阳皇帝陛下,可曾如此否?”
刘表长出口气:“近来的确没有收到此类消息,莫非南阳汉庭此诏,只是试探?”
蒯越顿了顿:“虽然此诏来得诡异,但想来试探的意思居多,如果主公没有奉诏,或许南阳汉庭会分兵严防死守诸县,若是奉诏,则会将兵力集中在颍川,对付袁术、张邈。”
“恩。”
刘表颔首点头,恍然大悟地道:“有道理!”
旋即。
刘辨捻须沉思片刻:“既如此,咱们依着南阳汉庭的意思,收集奇石,送往南阳皇宫,以安皇帝陛下之心,岂不相安无事?”
“主公。”
蒯越赶忙一揖,提醒道:“若是有可能,咱们应该以石料作为交换条件,让南阳皇帝陛下赐高筒转车设计图。”
“这”
刘表皱眉,深吸口气:“异度,这怕是不太可能吧?”
蒯越轻声道:“可能性的确不高,但总得提上一嘴,如此一来,若是将来真的要翻脸,咱们总有个站得住脚的理由。”
其实,刘表自己也明白,南阳汉庭早晚会对自己下手,届时要么是服从,要么就是战斗,归根到底是看局势发展,以及权衡利弊得失。
南阳汉庭虽然及及可危,但毕竟是先帝嫡子,手握传国玉玺的汉室正统,自己身为汉室宗亲,更是汉臣,在政治地位上极其不利。
这次的诏书只是试探,但下次再来份诏书,或许就未必了,或是让你割地,或是让你交出兵权,或是明升暗降等手段,那可真就太被动了。
仔细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