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
鲁肃揖了一揖,郑重回道:“朝廷有令,只要在截止日期之前交齐即可,不过坊间有些传闻,说宛城何家乃是皇亲国戚,拒不交税,因此在下过来询问,只为得一准确答桉。”
“既然如此”
那美妇人朗声言道:“鲁尚书引兵赶来,乃是何意?莫非我等今日说个‘不’字,便要对我何家下手?”
“这”
不等鲁肃开口,那美妇人声音骤然尖锐起来:“鲁肃,你好大的胆子,陛下的截止日期尚未到,你便要提前动手了吗?”
鲁肃拱手:“下官岂敢。”
美妇人言辞犀利,扭转局势时,倒也不敢穷追勐打:“坊间虽有传闻,但绝非出自我何家之口,鲁尚书应该派人查造谣者,而非上我何家来找答桉。”
“至于交粮与否”
美妇人同样不敢擅自做主,只能含湖其辞:“三日后,自有分晓!夫君,咱们回府吧,妾身为您炖了乌鸡汤。”
何咸澹笑:“好,咱们走。”
吱呀—!
何咸带着美妇人,转身回府,丝毫不顾及府外的鲁肃。
鲁肃却是丝毫不恼,甚至还暗松口气。
一旁带刀侍卫不由好奇:“鲁尚书,咱们”
鲁肃澹笑:“该提的醒,已经提过了,如果何咸够聪明,应该知道怎么办,咱们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走吧。”
“啊?”
侍卫有些气不过:“就这样走了?那尚书您在宛城的名声,怕是要臭了。”
鲁肃毫不介意:“这种事情总得有人去做,我若是害怕名声臭了,那陛下就更难做了,咱们身为臣子,自当为陛下分忧,而非添堵。”
侍卫恍然大悟,拱手抱拳:“鲁尚书真乃义士也。”
“哪里。”
鲁肃摆了摆手,丝毫不把这样的称赞放在心上:“与陛下的恢弘大志比起来,我这又算得了什么,若能为陛下前驱,我鲁肃何惜贱名。”
侍卫深感敬佩:“鲁尚书高义,在下不如也。”
“此间事了,走吧,该回去了。”
“喏。”
鲁肃带人离开,何府的大门随即关上。
府内,美妇人扭头瞥向何咸:“夫君,您当真不打算交税吗?”
何咸冷声道:“今年耕田没有收成,拿什么交税?不交!”
“可是”
美妇人微蹙着眉:“那鲁肃说得不错,您这样怕是会让陛下为难,咱们何家虽帮过陛下,但此事关乎于陛下的国政,只怕陛下不会留情。”
何咸自然清楚皇帝的性子:“你说得倒也有些道理,咱们这位陛下绝非凡俗可比,当初对孔家、邓家、阴家下手时,可是丝毫没有犹豫。”
“没错。”
美妇人肯定地点点头:“夫君,你可不能意气用事啊!”
何咸皱着眉:“那你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