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荣没有再继续深入询问,即便陶谦不会怀疑,只怕满殿的徐州文武,也会心生不满,来日方长,他倒也不是太急。
“来来来,咱们继续喝酒。”
“对!喝酒!”
沛国,相县。
县府偏殿。
袁忠跪坐在蒲团上,随手拾起一抔黍稷梗,丢在炭火盆中。
他虽然是汝南袁氏出身,很荣幸的是,不在袁胤的三族之内,因此得以幸免。
不过
身为汝南袁氏族人,遭受此劫难,依旧非常令人痛心。
最近这段时间,袁忠一直没恢复过来,整日里在偏殿中,以泪洗面。
回想起当初家族对自己的栽培,他便总感觉对不起老族长袁隗。
尤其现在,自己被南阳皇帝陛下撸成了县令,手上资源更少,影响力更小。
原本,袁忠想过要辞官,然后利用袁家人的身份,掀起一股狂风巨浪,逼迫皇帝陛下,还汝南袁氏一个清白。
可还没等他开始施行,一封来自长安的信,便彻底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没错!
这封信正是来自太仆袁基。
袁忠握着手中的绢布,虽然他不理解老族长袁隗忍辱负重的决定,但作为自己的恩人,他依旧会坚定不移的执行。
吱呀—!
正在这时,殿门展开,一股凉风吹入。
袁忠顺势将绢信塞入怀中,跟着拾起一抔黍稷梗,丢入炭火盆:“夫人,我没事的,你放心便是,待会儿便回去休息。”
雍容女子走上前来,冲着灵牌行礼,跪坐下来,丢一抔黍稷梗在火盆:“夫君,一个自称袁氏门生故吏者求见。”
“恩?”
袁忠皱了皱眉,扭头瞥向女子:“袁氏的门生故吏?”
雍容女子颔首点头:“恩,目前正在前厅。”
“他叫什么,你可知晓?”
“妾身不知。”
雍容女子摇了摇头,轻声道:“那人只道自己是个有良知的袁氏门生故吏,并未通名,夫君若是不愿见,妾身让他走便是了。”
“不必。”
袁忠吐口气,沉思良久:“对方必定是为我袁家而来,我身为袁氏子孙,又岂有不见的道理,必须要见!”
言罢。
袁忠站起身来,冲灵牌行个礼,便躬身离开。
随即,直奔前厅。
果不其然。
一个男子正在前厅等候,对方穿一袭墨色的襜褕,外罩素缟,腰细麻绳,以皂巾束发,明显是在为汝南袁氏,披麻戴孝。
“正甫兄—!”
见着袁忠来到前厅,男子疾步迎了上来,两行热泪,不禁夺眶而出:“汝南袁氏遭受此大难,你身为袁氏子孙,可不能就这样算了啊!”
“你是”
袁忠打量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