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人当真是袁氏的门生故吏,袁家又怎么可能不着重培养呢?
如今,对方在这样一个时机跳出来,从表面上看,的确像是袁氏的门生故吏,但其越是屡次强调率领袁氏子弟,就越是让袁忠感到不安。
“尔等计划非常详细。”
袁忠捏着颌下一缕胡须,缓缓点头,轻声道:“但请给我一点思考的时间,此事毕竟不是小事,一旦决定,势必要生死相随。”
“可以!”
秦浩倒也没有犹豫,朝袁忠拱手抱拳:“在下相信,每一个袁家子弟,都不会接受这种诬蔑,不惜一切代价,替袁家争取清白,才是我等应尽的义务。”
言罢。
秦浩起身离席,叹口气:“既如此,在下暂且告辞,等过些日子再来不迟。”
袁忠赶忙摆手打断:“且慢!”
秦浩停下脚步:“怎么?正甫兄,还有别的吩咐?”
“我要如何联系你?”
“这个”
秦浩沉吟片刻,终于还是言道:“五日后,我会再来。”
袁忠心知对方有顾忌,点了点头:“好,我等你。”
亲自将其送出府外。
袁忠返回偏殿,跪坐在灵牌面前,从怀中取出袁基的书信:“族兄,果然被您猜中了,董卓派人扇风点火,想要借此闹事。”
“我该怎么办?”
袁忠握着袁基的书信,内心五味杂陈。
没错!
袁忠已然识破对方的身份。
乃是董卓安插在豫州方向的刺奸,故意扇风点火,想要利用袁家的事情,来掀起一场巨大的风暴,从而掣肘南阳皇帝的发展。
虽然对方披麻戴孝,表面上痛彻心扉,但在他们的心里,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袁家人的死活,否则岂能制定出那般凶险的计划。
“该死!”
袁忠咬牙切齿,心中暗暗祈祷:“袁氏的列祖列宗,你们谁能告诉我,不孝子忠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次日清晨。
雄鸡报晓,朝霞满天。
袁忠将写好的信笺,交给自家仆从,叮嘱道:“你速速赶往南阳,务必将此信,亲手交给棘阳令袁涣,明白嘛?”
家仆将信揣入怀中,肯定地点点头:“家主放心,交给小人便是。”
袁忠恩了一声:“快去吧!”
家仆拱手:“喏。”
南阳,宛城。
皇帝行宫。
暖阁。
刘辨端坐上首,手持着信笺,不由惊诧:“你是说,这封信是由相县令袁忠,递给棘阳令袁涣,又从棘阳令袁涣那里送到了你校事府?”
“没错!”
郭嘉肯定地点点头,一脸的不可思议:“而且陛下,袁忠的帛书是分两层的,最上面一层是给董卓的刺奸看的,下面一层才是给袁涣看的。”
“董卓的刺奸在看过上层信笺内容后,确定袁忠是在联络袁涣,这才彻底相信袁忠会答应他们的计划,因此才未阻拦。”
“也同样因此,袁涣在看到下层信笺内容时,才能将信笺成功给到校事府,给咱们充足的时间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