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
韩遂扭头瞥向马腾:“南阳方向的人?”
马腾澹笑:“他们虽然没有露面,但想来一定是的。”
韩遂吐口气:“没错,他们也不愿意咱们参战,不过,到底是何人出手,时机把握得竟如此巧妙,既不早,亦不晚。”
马腾大手一挥,毫不关心对方何人:“管他是谁,只要知道其背靠南阳,是南阳皇帝陛下的人即可。”
韩遂轻声道:“那倒也是。”
马腾:“走吧,回营。”
且说袁基离开陇县,快马直奔长安。
他对此消息同样心存疑惑。
回到长安后,便将此事告知太傅袁隗。
袁隗捏着颌下一缕山羊胡:“西羌来犯的消息,咱们同样收到了,肯定不是马腾、韩遂故意为之,而是另有旁人。”
“哦?”
袁基皱着眉,心中疑惑:“咱们的人一直盯着马腾、韩遂,他们的确没有散布流言的可能性,可除了他们外,难不成还有”
嘶—!
言至于此,袁基勐然意识到了什么:“叔父的意思,莫非是南阳的刺奸?”
袁隗嗯的一声点点头:“难不成,还会有别人?”
袁基深以为然:“没错,的确有可能,但若是他们,如何能在不动声色的情况下,提前精准预判,这样会不会太过巧合了?”
“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袁隗背着手,在殿中左右来回踱步。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
自己方才动了要韩遂、马腾出兵的想法,对方便能精准散布流言,这是巧合呢?还是巧合呢?还是巧合呢?
不管怎么分析,袁隗得出的结论,全都是巧合使然,对方一定是提前预判,提前散布西羌入侵的流言,只是刚好撞上自己的策略而已。
可问题又来了。
如果对方是提前散布的流言,他们怎么没有提前得到消息,而是刚好在今天得到了消息,能做到这般不留痕迹者,几乎是不可能的。
毕竟,长安汉庭在凉州内部,同样有自己的刺奸,而且数量不少,若是提前散布流言,这样的要害消息,他们早应该察觉。
可如果不是提前散布流言
这样的事情,袁隗简直不敢想象。
毕竟,从他接到消息,到派袁基进入陇县,充其量不过一夜而已,即便快马加鞭,他们也不可能这么快,把消息送到凉州。
不仅如此,陕县的战报乃是绝密,即便在朝中,依旧没有多少人知晓,对方又是如何得到此情报,然后提前进行了预判呢?
“叔父!”
袁基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你说长安汉庭会不会有内奸?”
袁隗点点头:“只怕是有,而且官职不低。”
沉默。
良久的沉默。
袁隗思索片刻后,方才转回上首,提拔在绢布上写下一些名字:“士纪,这些人要派人盯着,还有前段时间征辟入朝的人,同样派人盯着。”
袁基接过绢布,皱着眉:“可是叔父,需要盯的人太多了,咱们的人手不够,总不能把前线的刺奸抽调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