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小卧室里,夏夏哭得都喘不过气了,一抽一抽的,很显然已经哭得很累了,声音不大,就是那种状态让人心疼。
一看到她上去,女儿立刻伸开双手要抱抱。
陆晚歌心里是一片柔软,但脸上没那么慈爱,坐到床边抱了抱她,“都多大的人了,怎么睡觉还得哄啊?其他小女孩上幼儿园就不需要妈妈哄睡觉了,知道么?”
夏夏鼻子、眼睛全是红的,摇着头,语调模糊而委屈的搂着她脖子,“我不要爸爸……”
她抿了抿唇,看了一眼旁边的保姆,因为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让她说出这种话。
以前明承衍跟女儿接触的时间也不多,但是夏夏对他不会这样的。
才听夏夏委屈巴巴的哭着,“爸爸凶……”
明承衍正好从楼下上来,这会儿正立在小卧室门口,一张脸跟千年寒冰似的,浓眉轻轻蹙着。
那样子,的确会让小孩子觉得很凶,只不过陆晚歌早就习惯了而已。
果然夏夏一看到他板着脸立在门口,一下子往陆晚歌怀里钻,小眼睛从她胳膊那儿偷偷瞄了一眼明承衍,还知道自己说了他的坏话要躲避。
“你们出去吧。”陆晚歌拍了拍女儿的背。
她一个人把夏夏哄睡着,其实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她已经哭累了,看到妈妈自然犯困,基本都不用哄。
陆晚歌坐在床边看了会儿,又去洗漱间用热水把毛巾弄湿,给女儿擦了擦泪迹斑斑的脸,又轻轻亲了亲。
莫名的觉得,她这几年虽然好像把一切都打点得很好,但依旧是个失败的妈妈和妻子。
女儿对爸爸不亲近,有她的责任,因为她没有监督明承衍多带带女儿。
丈夫身边一直有别的女人,她也不知道也是失职,她以为把家里一切打点好,让他全身心放在公司事务上,这就是个完美妻子的典范,但是她错了。
他的确是一个集团的首脑,可也是丈夫、爸爸,既然有着这些身份,就必须做到身份相应的职责。
陆晚歌心里都清楚,但她现在心里憋屈得慌,她没办法把于苗当空气,也没办法宽怀大度的教他怎么当丈夫和爸爸,她不是老妈子,现在没心思替他想这么多。
她现在真的很想清净清净,离婚是爆发式发泄的最好办法,也许她不想要离婚的结果,但她会觉得让他不好受的过程比较让自己舒心。
确实是有点难以理解又自私的想法,或者最近,他最好是别打扰她。
关上女儿的房间门,她下了楼,明承衍不在客厅,但是大门开着。
她往外看了一眼,见到他在门口不断的抽烟,跟着皱了一下眉,很显然,家里现在的气氛很沉闷。
好一会儿,他终于抽完烟进来,整个人显得很压抑。
沉沉的开口:“过
了这一阵,一家人出去度个假。”
陆晚歌坐在沙发上,但她知道他在想什么,因为他也意识到了家里人之间的气氛诡异,包括女人对他的不亲近。
出去度假是个不错的选择,放掉所有工作出去一趟,可以拉近彼此的距离。
只是她现在提不起心情跟他度假。
道:“我想整顿舞蹈室,顺便再扩大业务,你带夏夏去吧。”
这话让明承衍皱了浓眉,视线落在她脸上,莫名的一句:“我说过,不可能和你离。”
她抬头,没有强硬的态度,只道:“我知道。”
她也想过了,就算她想离,爸妈都不会同意,当初结婚也算艰难,爸妈还是同意了,这回想离估计就没那么容易了。
陆晚歌安静了会儿,终于看着他,“仔细想一想,当初是我爱你更多,也是我始终追在你后边,作为女人,其实挺悲哀的,又不是没人追求是不是?”
她笑了笑,“所以我想,既然当初我把你争取来的,就算不离,关于怎么对待你的主动权依旧在我手里。”
“你去忙你的工作,平时不是很忙么?就跟以前那样,我最近不想总是看到你。”她说。
明承衍并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更不可能搞甜言蜜语的那一套,而陆晚歌又是说什么就做什么的性子。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夫妻俩几乎抬头、低头都见不到彼此,她每天过问夏夏的事,但没再像家庭主妇似的周旋着,而是重心偏向了工作。
保姆偶尔会跟她说先生今天去接夏夏了,或者带夏夏吃了什么,看起来他有所改进。
陆晚歌的工作在她之前参加比赛拿奖之后开始声名鹊起,在北城同行里是数一数二的,但她生孩子的两三年有些落寂。
最近她又使了一把猛劲儿,两个月不到就出了自我版权的舞蹈教程,甚至接到了舞蹈学院的邀请,让她做选修课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