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一天,在燕西爵回去之后不到三小时的时间,柯婉儿被送进了医院,血流了一路。
别人听到的说辞是柯婉儿精神不佳把自己割伤了。
但谁还能照着自己的手腕静脉往下割?
还有人说是从楼上的卧室往下跳,被碎裂的划伤玻璃。
但不管是经纪公司还是媒体,谁也见不到柯婉儿,关于她之前去医院流产的丑闻也有了另一种说法。
说柯婉儿去医院妇产科做检查只是为了给燕雅的手术做准备,并没有传闻的那么复杂。
燕西爵知道这样简单的说辞很难有说服力,但只要肯砸钱,没有不能解决的事,总要比先前的情势好转很多。
也很巧,那段时间,就是燕雅原定的手术时间。
迪韵从北城赶过来,看到柯婉儿的状况后很是担忧。
走廊上,她看了燕西爵,“柯婉儿现在本身就情况不稳,她这样给燕雅输个血都难,更别说提供载体。”
迪韵皱了皱眉,“不行就推后一段时间,先征集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正好让她养养身子,如果再不行,那就……”
谁都心里清楚,再不行,就只能找苏安浅。
只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容易缓和一些,又让她因为燕雅而冒险,多少会让她心里有不舒服吧。
燕西爵许久没说话,算是默认
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柯婉儿就安静的医院养着,外边的新闻已经压下去,但她今年的所有通告,以及最近想快速出现在公众视野还是很难的。
…
手术定在二十几天之后,说慢也不慢,转眼即到。
因为推后的缘故,燕雅在还没手术时就处于昏睡状态,所以已经没办法再往后推。
手术那天燕西爵和苏钦辰都在病房外,除了等,没有其他事可以做,两个人也几乎没有交流。
但是时间久了,总觉得煎熬。
燕西爵站在窗口,略微倚着,浓眉轻蹙,“如果她的前途就这样毁了,你没有任何打算?”
苏钦辰站在另一边,表情甚少,辨不清是冷漠,还是深思。
听到他说‘会负责’时,燕西爵才嘴角扯了扯,“负责?娶了她么?……如果要娶,又何必当初,闹出这么多事情才肯?”
这让苏钦辰笑了笑,看了他,“如果你当初也一门心思要浅浅,你们之间又何必熬到今天,甚至只要我爸不松口,你们依旧不会有任何结果。如果,谁又知道如果之后的事?如果你知道,你当初会把我弄进监狱、会把我弄进监狱、会把苏家弄成这样?”
燕西爵抿了薄唇,无言可答。
“我知道她怨我。”苏钦辰道:“所以等她有精力了,爱怎么发泄都行。”
燕西爵看了看他好一会儿,“你到底,对她有没有感情?”
这话让苏钦辰笑了笑,没有回答。
可倘若没有感情,何必还在这里,单纯只是愧疚?
两个男人几句交流之后。又陷入沉寂。
手术进行了很长时间,长到燕西爵把手从兜里抽出去、抄进去,换了无数次,也忘了要吃晚餐。
直到快七点,原本该结束的手术并没有预想中的顺利,他才拧了眉。
迪韵从里边出来时因为长时间高度集中精力而看起来十分疲惫,额头还渗着汗,跟其余两个医生低头交谈了十几分钟。
“怎么了?”等她走过去,燕西爵才拧眉问。
迪韵摘了口罩,“西爵,柯婉儿之前用过的药对燕雅有影响,但燕雅等不了,只能把她当做载体,燕雅那边的手术会尽快,柯婉儿这边也不能出差错,为了保险,现在但凡有适合的人都争取过来试一试,把柯婉儿这个载体缓下来,否则她再出点问题,燕雅就完了。”
燕西爵按了按眉间,“我明白,尽快让人匹配结果。”
这就像一个换命的手术,燕雅坚持了这么些年、脆弱的生命都移到了柯婉儿那里,直到燕雅把肉体基础彻底清扫一番,再移回来。
原本柯婉儿只要身体条件不错就没有任何问题,可偏偏先前出了那样的事,她用过药物作用还在。
将近一周的时间,燕雅和柯婉儿几乎没有从手术室出来过,医生一波接一波的接替,不敢有超过半小时的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