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锋一转,秦遇又道:“我只是不希望娘累到了。”
“娘哪里会累。”张氏心里松了口气,面上也带出轻松来:“娘就是动动腿,走几步路,然后到铺子里,瞅一瞅,动动嘴皮子就行了。”
她看了一眼言书:“你不知道,阿书还想用马车送娘过去呢。我这每天精细养着,反而难受,出去走走,哪里都舒坦了。”
话虽如此,其实秦遇租的铺子,离他们家还是有一段距离,他们的铺子在京城南面,那边主要是普通百姓居住,治安好,对于豆制品这种吃食,也乐意花小钱买。
而他们住的院子则是京城靠东,如果不坐马车,只靠腿脚走去铺子的话,最快也要小半个时辰。
但这点路程对张氏来说不算什么,她什么都不用拿,轻轻松松走过去,散步一样。
她去铺子里,一来是看看生意如何,二来是看秦小山他们的手法对不对,有错误的地方,她也好指正。
京城的民风还是开放的,平民少女出门不用遮面,妇人就更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张氏以前被偷过一次钱袋子,长了记性,后来出门就穿的朴素许多,她进去豆腐铺子,旁人见了问上一句,知道她是秦小山他们的婶娘,然后就没人再理会了。
张氏乐的如此,不然她还要费心思想借口。
他们这个铺子是以张氏的名义租的,秦遇的分成也落在张氏头上,主要是怕其他人说闲话。
目前,豆腐铺子周围的邻居,并不知道这豆腐铺子后面是一个翰林院小官。
张氏原以为自己做了十几年豆腐,早就做烦了,谁知道真的不碰了,心里还有点痒痒。
秦小山和秦一安给客人装豆制品,张氏就在旁边收钱。这样的情景,就好像还在长宁镇一样。
只不过京城下午来买豆制品的人,可比长宁镇多多了。
秦一安和秦小山每天累的不行,可是疲惫的脸上都是笑意。
在京城,豆腐五文钱一块,当然分量要比在长宁镇时多一些,豆干也是,豆干卖两文钱一块,油豆腐一文钱一个,还有早上和上午卖的豆浆,两文钱一碗。
豆腐是卖的最好的,每天能卖四百多文钱,豆干也不错,能卖将近三百文。油豆腐很受欢迎,一天也能卖两百文钱,加上豆浆,他们一天能卖一两多银子,刨除食物成本,他们尽赚能落个八百文。一个月就有二十四两左右。一年就有288两。
然后再减掉房租30两,对的,房租真的很优惠了。他们还有258两。
然后秦遇分三成,大约77两,秦小山和秦一安各占三成,同样分77两,剩下的就是秦秀生的。
当初算这笔账的时候,秦一安浑身血液都沸腾了,只要保持住现在的趋势,一年能挣七十多两银子,他不是在做梦吧。
所以他和秦小山在铺子里,再累都没吭过一声。
他们这么拼,秦遇可不敢真由着他们来,到时候出问题了怎么办。
再者,学习这事,不能中断,一旦断了,以后再捡起来就难了。
所以秦遇就规定了铺子作息时间,给二人留了学习和休息的时间。
张氏不时跑过去,其实也有监督这方面的原因。她还记得,当初跟族里说好了是带族中子弟开眼界和念书明理的,怎么能让人一直干体力活,把正事耽搁了。
秦遇制定了铺子作息时间后,每天做的豆制品少了,挣的钱自然也少了,不过还是不错,一天能有500-600文。
说到铺子,张氏忽然神神秘秘道:“遇儿,我以为我们家的铺子挣的钱就够多了,那天我去怀仁家的铺子逛了一圈,发现他们生意更好。”
秦遇温声道:“他们卖了肉干,价钱贵,但也吸引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