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画面余语甚至不敢看,只能闭上眼睛捂着自己的耳朵,不想去接收这一些信息。
可是眼睛闭上了,声音或多或少的也还是会穿进耳膜。
道士们的争吵声,黎愿的挣扎,黎老夫人的怨气。
无数的禁术,数不清的阵法在黎家大院儿布下。
密密麻麻的,多得数都数不清,就连那些道士也不知道自己用的到底是什么,他们只是想把自己所拥有的东西全部都试一遍,只要能逃脱这黎家大院儿的牢笼。
抓进来的男人们没有几个是符合黎老夫人的心意的。
进来又失踪的人,多得数不清,精神紧绷的日子持续了几个月,直到道士们的伥鬼半途中抓来了另外一个道士。
这是黎老夫人满意的一个人,满意到整个院子里的装潢全都变成了结婚的阵仗,唯一存活着的那几个仆人,都跟入了魔似的,开始操办婚礼。
黎愿感觉一阵头皮发麻,家里的诡异让她心口陡然一颤。
那半途被抓来的道士,穿着新郎的红袍,低着头在那里抠着自己的手,有些懊恼的模样。
黎愿跟他对视了一眼。
“对不起……”
抠手的动作停了一下,道士叹息了一声,“我从来没看到过怨气这么重的地方,你没看见过布有这么多结界的地方,这片地方,没有个几百年,估计都出不去。”
端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道士看了眼跟前瘦削的黎愿,虽然觉得有些不可能,可他还是犹豫着说了一句,“你能不能帮我逃出去,我后面想办法超度你?”
“好。”几乎没想太多,黎愿就点了点头。
见她回答的这么快,道士自己的良心都有些过意不去,“你要知道你这地方的东西太多了,光是那几个邪门歪道搞出来的东西都是在吸血,在这个院子里,唯一能克制那怨气源头的,就只有你,以血为媒,你跟源头有着同样的血脉,破解的方法就是把你当成媒介,可是,这地方被禁锢住了,你就算死了也没办法投胎,只能后面超度。”
“没事。”摇了摇头,黎愿目光涣散,长时间精神紧绷的状态,让她疲倦至极。
已经不太在意这些东西了,这些日子,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条人命在这大院儿里葬送了。
放空了自己的血,黎愿把那道士放了出去。
……
眼睁睁的看着黎愿被管家还有来福抬进了棺里,余语一怔,画面就又转了。
转眼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原本还算富丽堂皇的黎家大院儿落了灰,原本年轻的管家也是满头白发。
好像每个人都没逃过死去的命运,可是,又是谁都没能离开这个地方。
每一个人,都停留在了死去的那一年的模样。
一直活得懵懵懂懂,又死的懵懵懂懂的人,开始反抗了。
把偏院完全占据成自己的地盘,黎愿的就将那几个道士,还有黎老夫人的怨气都塞进真正的大院里。
紧接着就是漫长的等待。
不老不死,不生也不灭,没有办法离开这个地方,像是被完全禁锢在这里的人,黎愿开始了她那又漫长又无聊的日子。
余语越看就越是心疼,可是,她仍旧是没能明白那场游戏的意义存在于哪里,这场游戏,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直到正院里的几个道士,又开始了他们的实验。
好不容易沉寂下来的黎家大院,在过了十几年之后,又开始躁动起来了。
灵魂不灭,可又想逃离,沉寂了几年的几个道士,受够了黎老夫人的折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指责,连只剩灵魂了,还是摆脱不了。
有了分歧的道士们,又开始齐心协力的想要完成黎老夫人的愿望,他们没办法出去,甚至没有办法离开这个正院,又没办法让黎愿自己去找男人。
最后,他们把想法落实在了黎
愿那几个忠心的仆人身上,赋予了他们能走到山脚下的实力,又没有办法走得太远。
寻找合适的赘婿,成为了这几个道士刻印在他们脑海中的咒术,也成为了安抚黎老夫人的一种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