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川与沈家二房积怨已久,但因着沈家二老的关系,他不能真将沈二叔和钱氏怎么样。原本打算分家后就相安无事地过日子,除了逢年过节要去看看沈家二老,其他时候就不必有交集。
沈君川是这样想的,沈老爷子也是这样的,然而二房那些人一天不闹出点动静就不痛快。沈老爷子知道钱氏今天闹出来的事情后什么也没说,直接回屋反锁了房间,等着沈君川上门就是,他才不会出面。
他当初就是因为心软总让大儿子帮着二儿子,最后害死了大儿子。尽管大家都觉得他大儿子是被二儿子拖累死的,可他知道,如果不是他一直随着沈老太太纵容二儿子,大儿子又如何会被二儿子拖累呢?
沈君川傍晚回去的时候,有不少村民见了他就跟他说起了今天发生的事情,沈君川一路急匆匆地走了回去,果然看见林织云的脚踝肿得厉害。沈君川的脸当时就黑了下来,转身去灶房拿起一把斧头就要出门。
林织云被他吓了一跳,连忙就要去拦。可惜她右脚还疼得厉害,站起来的时候差点摔倒,还好被沈君川稳稳扶住了。
“你别冲动!”林织云紧张地喊道。
“你放心,我有分寸的,但二房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的,我这回一定要给他们一个教训。”沈君川说着将林织云扶到沈君瑶身边,“照顾好你嫂子,我去去就回。”
沈君瑶也劝道:“嫂子放心就是,哥哥他有分寸的。他经常拿着斧头威胁二叔二婶,但不曾伤过人。”
见沈君瑶都这样说了,林织云放了一半的心。如果他经常拿着斧头威胁人二房到现在还能活蹦乱跳的话,那说明真的没什么吧?
沈君瑶为了让林织云安心也没说实话,沈君川一共动过三次斧头,第一回是她爹刚下葬不久,二房就闹着要分家让大房独自还债的时候。沈君川当时还小,红着眼举着斧头对着钱氏,就把钱氏吓得够呛。他虽然没真砍了二房的人,但把他桌椅床全砍了一番,还差点劈了沈君福沈君禄,弄得现在他只要一瞪眼二房的人就忍不住发抖。后来虽然没闹分家,但债也是大房和沈家二老在还,二房根本就不顶用。
第二次是沈君川知道了钱氏一直在暗地里磋磨何氏的时候,他将二房所有人的衣服棉絮都砍碎了,害二房的人连着几年不敢出门,因为没衣服穿。钱氏虽然还是偷偷使唤何氏,可到底不敢像之前那样过分了。
现在就是第三次了,也不知道她哥这次要砍些什么。
沈君川举着斧头气势汹汹地进了沈家,吃过晚饭在门口剔牙的沈君福沈君禄吓得连忙冲进屋里叫他爹娘躲起来。沈君福跑得急了,还没进屋就提到石子摔了一跤。
“爹!娘!快跑啊!沈君川扛着斧头来啦!”
饶是摔倒在地,沈君福也对着屋内大喊。
沈二叔和钱氏一下子慌了,沈二叔当即就从后窗那儿钻出逃走了,钱氏却不敢走,生怕沈君川又乱砍他们家的东西。
“三郎回来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斧头的呢?”
钱氏见沈君川拿着斧头进门,当即膝盖一弯,差点就要给沈君川跪下。不过钱氏还是扶着桌角撑住了,面对沈君川时还硬从脸上挤出一丝笑来。
这个侄子真是越来越吓人了。
她都许久没见沈君川动这么大怒火了,为了一个刚过门几个月的小丫头值得吗?那还是被林家换了的媳妇,他就不觉得耻辱吗?再说了,今天的事情她有什么错?她又没想过要害林氏,是村口那废屋太破,也是林氏自己没站稳。
“和二婶说话有用?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分家后就各过各的,别说什么亲戚间的走动,我们两房没那个情分!二婶从前欺凌我娘,如今又来欺负我娘子,真是怎么都不肯消停。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对二婶客气了!”
沈君川说着,就直接砍断了一条凳子,接着大步朝钱氏的房间走去。
钱氏连忙去拦:“你还想砍些什么?我们二房早就没什么东西让你砍了!你这是忤逆不孝啊!信不信我去你们书院告诉所有人,让你连读书都读不成。”
沈君川冷笑道:“二婶还真是学不乖,你今日惹了我媳妇,我就要砍了你们二房的财物。你猜猜,要是你败坏了我的名声,我会砍死你哪个儿子?要是我不好过了?你们二房的人一个个都逃不了,大不了同归于尽!”
钱氏这回真被吓跪了,他看出来了,沈君川那眼神半点都不掺假,好像真是这样想的。这人疯了吧?她再横也对付不了不要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