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琪也知道自己要是一直不老实的话迟早会被赶出去的,到时候连最有威望的太爷爷都不会站在自己这边,那她就什么也没学会还什么都没赚到。她才不会做这么得不偿失的事情呢!
沈玉琪也是有几分小聪明的,她知道林氏现在碍于亲戚情面不敢直接将她赶出去,只能暂时跟她虚与委蛇。不过这样也好,像她这样聪明的人,哪里是能一直给别人做工的呢?等她学会了林织云的手艺以后,也要像林织云这样买上几台纺织机,建造一个纺织院,到时候找别人来给她赚钱!
她才不会像林织云这样傻呢,居然把手艺白白教给村里人。她要是造纺织院的话,一定要让那些想学手艺的人把束脩交上。这手艺是他们能够白学的吗?很多地方学手艺都是要交钱的,凭什么他们学织布的不用交钱呢?也是林织云太傻,白白错过了一个可以捞钱的机会,不过她才不会提醒林织云呢。
为了将林织云的手艺都学会,沈玉琪还是老实了很多天的。林织云大概也看出了她的想法,只让何氏继续盯着,自己却没怎么关注了。她要织那些花纹复杂的布匹,每天都得费不少功夫,没办法天天看着沈玉琪。
沈玉琪在林织云的纺织院里做了几天,这事就被沈家老宅的人知道了。
钱氏十分生气,她之前以为沈君川娶了一个废物就痛痛快快地跟沈君川分家了,哪知道沈君川娶的才是真财神,之前他们定的那个却是个假货。钱氏每每想起分家那日,都悔不当初,只恨林织云没有早点告知他们真相。
要是林织云一早就说了,现在坐在纺织院里学手艺赚钱的就是自己了。
不对,她是林织云的二婶,怎么能给林织云做工呢?要是还没分家,她跟以前那样坐等着拿钱就好了,每天安心躺在家里逍遥快活多哈,哪里需要做工呢?可如今倒好,她连想去做工都去不了呢。
但上次被沈君川闹了一通以后,钱氏也不敢再去找沈君川麻烦了,只能先硬着头皮跟沈家二老商量。沈老太太有些犹豫,二房都是好吃懒做的,三房都是木讷不爱说话的,自从沈君川跟他们分家以后,每个月还能往回拿钱的就只有三房的三个男丁了。可三房的三个男丁赚来的钱加起来还不如沈君川一个人赚的钱多,因此他们沈家老宅的日子过得越发拮据。
在这样的情况下,沈老太太自然希望二房三房的人一起出动,多赚些钱回来。可是沈老太爷一早就发话了,以后家里的事情都只能由沈老太爷做主,她是不能插嘴的。
沈老太太虽然不服气但也没办法,她总不能这把年纪了还被送回娘家吧?
钱氏求沈老太太不成,也知道这家都是沈老太爷做主,只好硬着头皮去求沈老太爷。
“行了,你是什么心思我还能不知道?你是那种老老实实给人做工的人吗?就连走三步路都恨不得并作一步走,你真能老实织布不偷工减料?”
说实话,钱氏还真不敢保证。就她这性子,她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坐不住的。就算一开始过去为了不被赶出来会装两天,可时间一久,肯定是要露出大尾巴的呀!
虽然心里觉得自己肯定做不到,但这种事情也不需要实话实说啊,她只要先骗过了沈老太爷,还有什么不好办的呢?
“可三房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藏私,这几个月交上来的钱越来越少,根本就不够我们这一大家子花用的,我也是为家里分忧嘛。”
沈老太爷冷笑道:“你们家每个月就交了十几文钱到公中,那才真的藏私呢,还好意思说老三家?既然要为家里分忧,那你男人为什么不去做工?你三个儿子为什么不去做工?平日里好吃懒做的,每次川子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你就想做工了?你是想做工还是想去占人便宜?”
“爹怎么说得这么难听呢?川子是我侄子,如今他们家发达了,照顾我们一些本来就是应该的。”
“应该的?这种话也就你说得出口的。你当初偷吃鸡的时候怎么不说做婶子的应该让侄子吃口好的?”
钱氏脸色微红,十分范窘,也不知道沈老太爷为什么要把那么多年前的老黄历翻出来,给她没脸很有意思吗?这死老头子,还真是偏心偏到没边了。
沈老太爷也觉得自己太偏心了,他当年要是不那么偏心沈二叔,沈二叔是否就不会好吃懒做到这个地步?那他们家老大是不是也不用死了?
沈老太爷如今对沈君川越是愧疚,就越是不肯让钱氏他们去给沈君川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