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飞机已经是凌晨一点了,辜厉邢打车送裘梦童回到家之后,两人站在别墅门口的台阶前。
她身形单薄,逆光而立,辜厉邢关心道:“今晚你就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了。”
“好。”裘梦童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之后转身走进大门,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内,随后大门被紧闭。
辜厉邢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走出大院,上了原先的那辆出租车,司机见人上来了,启动车子同时问道:“先生,现在要去哪?”
辜厉邢随便报了一个地址随后便闭目养神了,只是随后他的手机上就进来了一条短信,来信人是裘梦童。
车子有序的开向前,车厢内很安静,饶是司机师傅那健谈的性子也没有开口和后座上的男人搭话,那张脸太阴沉了。
辜厉邢是不甘心,他知道按照裘梦童那性子在辜炎轲说了那么无情的话之后绝对不会死皮赖脸的留下来,可是也没想到她居然是想着要彻底远离辜炎轲逃到国外去。
他怎么会答应呢?裘梦童还没完全尽到她的义务呢?既然还有利用的价值,那么他就绝对不会让她有逃离的机会。
而另一边辜炎轲是眼睁睁看着裘梦童被辜厉邢带上车,那一刻,他心里涌起的嫉妒差点将他淹没,想跟上去可一想到她对她的背叛,脚步停留在原地,寸步未移,直到轿车离开自己的视线之后他才回过神来。
一个人回到山上,辜孟军和韩芝媚几人都玩累了回到酒店,此刻正坐在酒店的餐厅里用餐,韩芝媚眼尖的看到走进门口的辜炎轲,抬手招呼他过来。
“童童呢?”待他走近,韩芝媚心里一个咯噔,不由紧张的问道。
“走了。”辜炎轲现在的情绪很糟糕,转身便上楼了。
只是韩芝媚却因为他这话给吓一跳,什么叫走了?
辜孟军察觉到这边的动静,问了句,听完后沉吟片刻:“他们两个之间有心结,我们再怎么插手也于事无补,只能让他们自己想通。”
韩芝媚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便没有再去多想,他们做长辈的插手小辈之间的事总归是不太好的。
暖热的酒店房间里,酒店服务员送来了一箱啤酒,辜炎轲坐在平滑的铺有瓷砖的地板上,身边东歪西倒着啤酒罐子,染上醉意的脸庞有些微红,薄唇呈现殷红色,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阴郁而又悲伤的气息。
喝得越久脑子越清醒,脑海里那道倩影越发的清晰,想到她在证据确凿的那一刻还在狡辩,想到她说出就此分开的表情。。。。。辜炎轲猛地将手中的啤酒罐子砸向雪白的墙壁,在干净无瑕的墙面上留下几道深色的污渍。
寂静的房间里忽然传来一道低低地呜咽声,辜炎轲不想承认自己对那个女人用情至深,他能冷漠无情的装作再也不会喜欢她却无法骗得过自己。
他无法想象之后没有她的日子该怎么过,回到家不再有人等着自己,为自己熬汤热菜,也不会有人再关心自己的身体是否熬夜疲累。。。。
这时,一道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来,辜炎轲动作慢半拍拿出手机,看到上面的备注居然是辜厉邢眼神一凛,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的辜厉邢看了眼接通的电话,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着那蓝蓝的天空,那是不同于下午那会儿的乌云密布,此刻虽然是傍晚,却有橙黄+色的晚霞遍布天际,格外灿烂。
“有事?”辜炎轲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她开口,不耐烦的道。
辜厉邢啧了一声,开口道:“辜炎轲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耐心了,以前那个运筹帷幄自持稳重的辜炎轲去哪了?”
“少废话,有事说事!”他懒得听他在这东扯西扯,他要的是裘梦童的消息,只不过他不肯主动开口询问罢了。
幸好辜厉邢找他说的就是这个事,毕竟他要的是裘梦童留下来,只有她留在辜炎轲的身边她才能发挥她最大的用处。
“你真的要和童童离婚吗?”辜厉邢虽然询问,不过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
“呵,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行吧,既然你不说那我就带着她走吧,不过你的离婚协议书最好在后天上午送过来,不然我们赶不上飞机。”
对面沉默了许久,辜厉邢挑眉又道:“你该不会是还在犹豫吧,我告诉你裘梦童现在心里只有我,想的也是我,现在巴不得跟着我一起走呢,等我玩腻了将她一脚踹开你说她会不会哭的比现在还要伤心?”
一想到这个画面,辜炎轲的心就痛的难以呼吸,裘梦童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幽深沉冷的眼眸中渐渐凝聚起一抹阴狠之色。
即使他不想再和她在一起也不愿意让她被辜厉邢这么欺辱,辜厉邢这个人没有真心,冷情冷肺的一个人怎么会对一个人好呢?即使这人曾经为他怀过一个孩子。
辜厉邢挂断电话,神情愉悦,转身去酒柜拿了一瓶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慢品,舒心而又畅快。
而另一边的辜炎轲却是面色黑沉的坐在地板上,胸口直起伏。
下一刻,辜炎轲跑出房间,路上碰到辜孟军简单的问了句知道他是要去找童童之后便没有再开口多问。
辜炎轲坐着缆车下了山之后快速的赶到机场,从玉龙雪山附近的机场回到B市怎么也需要花上四个小时,这四个小时往常都是一眨眼就过去了,可是现在对于辜炎轲来说度日如年,身心备受煎熬。
夜色浓重,辜炎轲风尘仆仆的乘坐出租车回到家,低头看了眼手机,时间已经很晚了,凌晨一点,这个时候童童应该是睡着了。
随即他又想到一个问题,她或许并没有在家而是和辜厉邢在一起,想到这个猜测,辜炎轲连呼吸都困难了。
脚步沉重的走上台阶,输了密码开门进去,客厅一片漆黑,抹黑走上楼梯来到卧室前,辜炎轲舔了舔干涩的双唇,手搭在门把上,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