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臣的问题脉络清晰,事实清楚,没有疑点,上面的意思是可以继续任用。”意识委员会主任声音洪亮而干脆。
大部分人都异口同声:“同意。”
只有下首一位委员发出了不同声音。
“但冯家臣不再适合担任雅砻城首了。”
“请说出你的理由。”
“冯家臣主政雅砻快二十年了,整个雅砻的发展确实有目共睹。但也给雅砻带来了巨大的财政负担。”
这位委员顿了顿接着说道:“特别是多次超计划借贷,加重了央行的负担。而且在狮城南平大街修建期间发起的民间集资问题,现在还没有收尾。”
阴战将听罢,脸上带着戏谑的微笑问道:“你从哪些方面做出这种判断的,详细说一下。”
委员回答:“下面群众的呼声就是最好的回答。啥时候能把百姓的借贷还了?”
阴战将一排会议桌,站了起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到了今天,还有人在琢磨打压冯家臣,我不知道其真实目的是什么。”
“就事论事,当年的集资有我一份,而且我第一个交的集资款。”
“我希望你好好地研读一下国都对冯家臣的审查意见,冯家臣的每一项决策都是合规合法,都有请示和批复。”
阴战将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说道:
“各位委员,我们新政的基本策略是集体决策。如果冯家臣的手段不得人心,也不会得到狮城百姓的支持,如果冯家臣的方法不符合程序,也不会得到央行的首肯。”
委员微笑:“雅砻的表面繁荣的背后,丢掉了其内在的本质,雅砻的底蕴在于文化,在于其古朴典雅的原始风貌,而不在于突飞猛进的城市建设。”
“我是否可以这样理解您的意思,雅砻百姓就应该停留在前朝的农奴社会,狮城的就应该永远穷山恶水?”
阴战将的一席话,不仅震住了发言的委员,也震惊了会场所有人。
“阴将军,饭可以乱吃,华科不能乱说,我绝无此意。”
“哈~,哈~,哈~,好的,你绝无此意。今天的会议纪要一字不差报送国都议事委员会备查!”
一时间,会议室里议论纷纷,委员会主任也不好做出决策,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阴战将。
“各位委员,我毫不隐晦和冯家臣的私人感情。作为同一个战壕爬过的兄弟,我了解冯家臣胜过了解自己的家人。我的话只能到此为止了。”
西疆议事委员会讨论冯家臣如何任用的问题的时候,冯家臣正和和章家兴弟兄俩趴在房梁上给瓦房做麦咭屋顶。
“老二,这两天你气色红润了不少,还是咱襄武的小米养人啊!”
“那可不,前朝的时候,咱这襄武小米还是贡品呢。”
“记得你走的时候多带点,给菊花和孩子们尝尝稀罕。”
说到走,冯家臣停下了手里的活计,蹲在大梁上望着远方自言自语:
老阴回太阳城也有一段日子了,议事委员会能给自己派个啥活呢?
“就知道你心不静,还说回来跟我种地,骗谁了?”家兴拿瓦刀捅了捅发呆的冯家臣。
“喔,你看我又走神了,咱加快点速度,把最后这块屋脊给它收了。下雨下雪也不心急了。”
帮工们加快速度,最后一片青瓦铺装就位,早就准备好炮仗的冯希庭点燃了鞭炮。
炮声中,麻池边的大喇叭响起:“来旺,马上到村委接电话,马上到村委接电话。”
离开兴旺村的日子,家兴把吉普车的后备箱塞得满满。
核桃脆枣软米面,金黄的小米甜南瓜。
“大哥,这也太多了。车是借的,出不了襄武估计就没了。”冯家臣看着一车的土产发愁。
“那是你的事?我就不信你没办法把好东西带进西疆。”
“大伯,少拿点吧,我和我爸不同道,你这不是难为他吗?”
“那就少带点,来旺,这几袋小米必须带上,还有核桃大枣。”
好不容易装进车里的东西又摊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