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搭上许夫人这条线,想着同陆棠一定有所缓和,没想到许夫人先把自己作死了。
看着到手的富贵和荣华从指尖溜走,陆夫人扼腕叹息,恨不得时光倒流。
和他们一样远眺的还有许府的人。
许母呆呆站在门口,第一次发现原来王爷的仪仗如此威风。
可想想许晏舟在她面前,和原先没什么不同的。
她却不知道,许晏舟将她当做母亲的时候,自然不会摆王爷的谱,但若她只是个陌路人,许晏舟便是妥妥的北辰王。
许老将军一夜老了十几岁,自许晏舟成亲之后,许氏族长便以他无德教养许氏子嗣为由,同他们许家分离出去。
从此许府同许氏再无瓜葛。
就好像,一瞬间被所有人抛弃,孤立无援。
另一条街上,萧景年坐在茶肆二楼,垂眸看着下方路过的仪仗队伍,许商序单独骑乘一匹马,伴在马车左右,笑的开怀。
心口蓦然一痛。
他面无表情地伸手抓住胸前的衣襟。
知道没资格嫉妒许商序,却仍旧忍不住去嫉妒。
非常嫉妒,恨不得把一切都夺回来。
妒火在肺腑熊熊燃烧,烧的他口干舌燥,头脑发晕。
“哎,这位小公子怎么了!”
萧景年晕过去了,被家中小厮带回了侯府,发起高烧来。
和他一样病了的还有萧知远。
父子二人高烧不退,满嘴胡话,一个叫着‘棠儿’,一个叫着‘娘亲’。
萧母头发斑白,青丝不复。
她满脸倦怠看着父子二人,请御医抓药材,还要兼顾下边铺子的一些烂账,和一些偷奸耍滑的下人。
萧景年烧了三日,醒来的时候看到幼弟萧景辰,他已经能平稳走路了。
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偶尔能听到一个清晰的词语。
“少爷,您昏睡的时候,陶云倾几次想要偷偷去见小少爷。”一个婆子不敢隐瞒,“不过都被我们拦下来,发现一次打一次。”
萧景年神情淡漠,侧眸看着和陶云倾有三分相似的萧景辰,心头恨意翻涌。
“都下去。”萧景年吩咐道。
屋中只剩下兄弟二人的时候,萧景年将幼弟拉到跟前,往他嘴里塞了两颗饴糖。
“你是侯府少爷,有些不知身份的人总想攀附你,这样的人不配站在你身边,可记住了?”
他知道萧景辰听不懂,那又如何,他会说到他听懂,听进心里去。
让很多想法根深蒂固,在他心底发芽。
给陶云倾求情,让她回到侯府,不就是为此吗。
萧景年闭了闭眼,想将脑海中许商序伴随陆棠回门的情形驱赶出去,奈何如同跗骨之蛆,越是不愿想,就越是挥之不去。
此后,萧景年愈发沉默寡言,性子也变得孤僻起来。
对此萧家人没人在意,或者没人顾得上。
……
北辰王府,陆棠本就擅长主持中馈,偌大的王府崭新如初,她越发好掌控。
这日,许久不见的墨一出现在她身侧。
“你让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苏家得罪了人,已经举家迁回老家,眼下刚被人赶出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