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关你的事,”达特狠狠皱眉,口气生硬,言辞也变得激烈,“我的那些女孩们,你究竟把她们藏哪去了?”
“卢姆,别给自己找麻烦。”他真的生气了,双手紧紧握住,微微颤抖着。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仿佛就像一个要爆炸的大气球。
“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他脖子上的经脉抖抖地立起来,脸涨得通红,从脖子一直红到耳朵后,那样子就像是愤怒的獠牙野猪。
而那双原本的小眼睛一下子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住对方,眼中喷出的一团火,仿佛烧掉面前的惹怒他的家伙。
“这里可是执法厅,不是你的地盘。”卢姆刻意提醒道,“不要摆出那副吓人的样子瞪着我,那样只会让你自己更加难看而已。”
“只要你把那些女孩交还给我,”达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张开肥厚的大嘴,“你可以尽管的开出任何条件,我都会尽量的满足你。”
“刚抓捕的一个犯人正等着我去审讯呢!”卢姆根本不会理达特,直接转开了话题,“如果你没有别的事要说,我就只好失陪了。”
“既然你不打算告诉我,那我们就说说其他的事!”达特脸色阴沉地说。
“矿区那边近日遭到不明生物袭击,那些毫无反抗能力的矿工已经死了好几个,你身为下城区的执法队长,难道不该调查此事吗?”
“这件事确实应该派人去调查。”卢姆回应的语气听上去很认真,而他也的确有这个打算。
根据他所得知的消息,不只是维克多家族的矿场,遭受到所谓的不明生物袭击,兰尼斯家族以及其他贵族的矿场同样遭遇如此情况。
“很好,既然你有这个态度,”达特露出较为满意的表情,“那么我希望你能够尽快将此事调查清楚,并将那些怪物消除干净。”
“你还有别的事吗?”望着那张令他厌恶的嘴脸,卢姆有些不耐烦的回应,“如果没有的话,我得下楼去审讯犯人。”
“跳蚤街的布兰特,”达特一边走到对方面前慵懒的坐下,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即使你不认识他,想必你也应该听说这个名字吧!”
瞧见卢姆没有回应后,他接着自顾自地说:“他从我的保险柜里拿走了一笔数额不菲的金币,这种明目张胆的行为无疑是在抢劫!”
“你有证据吗?”执法队长简而直言的强调。
“难道从我口中说的话会是谎言吗?”达特用巴掌使劲的拍了下桌面,“你应该派出一队执法者前往跳蚤街,即刻对他进行抓捕。”
然而,他面前的执法队长却持怀疑态度,并用十分严谨地语调回敬他:“我不能仅凭你的一面之词,就胡乱抓捕安分守法的平民。”
“你是在开玩笑吗?”达特尖锐的指出,“布兰特和他的那些同伙可是整个下城区最出名的盗贼,你居然说他是安分守法的平民?”
胖子怒睁着小眼,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张,以质问的目光注视着对面的执法队长。而这间屋里的紧张气氛急剧上升。
“代表‘正义’与‘公正’的执法队长,卢姆·巴迪,”达特刻意的试探道,“难道抓捕罪犯,不是你应该履行的职责吗?”
“仔细查证,不冤枉好人,不放走坏人,才是执法者需要履行的职责。”卢姆回应道,“为了以示法律的公正,我会派人去调查。”
达特能够听得出来,对方只是在敷衍他。但他不甘心的继续问道:“我倒是很疑惑,作为一名执法者,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我站在光辉之下。”卢姆答非所问。
达特则露出些许吃惊的神色,随后酸酸的说:“噢,我们现在可都站在光辉之下的阴暗之地,难不成你还想重回光辉的怀抱?”
卢姆默然以对,但他的内心深处却已坚如磐石,答案清晰而坚定。他绝不允许自己的一生被囚禁在这座由钢铁铸就、日不见光的地下都市之中,沦为永恒的囚徒。
哪怕让他手握荆棘死在追寻光辉的路上,也不愿在黑暗的安逸中苟延残喘,失去灵魂的尊严与自由。所以无论如何他重返上城区。
“若想重拾昔日荣耀与自由之翼,你必须站在抉择的十字路口,”达特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不满,他提醒对方,“要么依附维克多家族,或者投靠兰尼斯家族,你只有这两条路可选。”
“作为一个曾经的失败者,我绝不会再次选择同为失败者的——血乌鸦或者黑玫瑰。”卢姆言语坚定的回答。
“你这个狂妄的家伙,总有一天,你会为今日的决定追悔莫及。”语毕,达特愤怒地转身,门扉在他身后轰然关闭,留下了一声沉重的回响。
曾有智者以一句凝练而深刻的箴言赠予卢姆·巴迪:在人生浩渺的旅途中,最令人胆寒的并非生命的终结,而是心灵深处挥之不去的悔恨。
这位矢志不渝扞卫正义与公正的执法队长,虽历经过悲痛欲绝的悔恨和自责,但此刻的他却无比坚定着自己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