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上来,他声音温和的开口,“一杯水,谢谢。”
等人走后,男人放下报纸叠起来放到一边,朝对方点了点头。
“陆警官,我回来了。”
陆子谦,他才是真正的陆子谦。
从陆靖远接到这个任务时,大多关于陆子谦的事情都是从朋友那边转述的。
唯一见过一次,陆子谦被人重伤住院,那时他还是昏迷不醒。
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录音笔,陆子谦推到陆靖远面前。
见男人的目光在他断掉的手指上停了一下,陆子谦笑的无所谓,云淡风轻的说道:“一根手指换一条命,我知足。”
听朋友提起过,陆子谦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待在国外的庙里,潜心修身养性。
如果不是陆老爷子临终遗言,他对于陆氏,并没有多大的野心。
形势所迫,有太多不可言语的身不由己。
真正让陆靖远愿意亲自帮忙的,是陆子谦说过。
他从不招惹麻烦,但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必须是胜券在握。
这一点上,他们不谋而合。
陆靖远拿起录音笔看了一会,听陆子谦解释道:“爷爷很早之前就看出了陆丁不是省油的灯,至少三叔在的时候,他还懂得收敛。这个人,贪心不足蛇吞象,想要的太多,机关算尽,却终有一疏。”
抬眸看了他一眼,陆靖远点头,“说下去。”
“爷爷生前信任的律师到现在都没有出现,我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他在三叔去世后不久就出事不在了。他生前严谨,思虑周全,他妻子在收拾遗物时,发现了录音笔以及我的联系方式。不过那份真正的遗嘱不见了,想必已经落到陆丁手中。”
对于陆丁,陆子谦对他咬牙启齿也不为过。但眼前的态度和情绪,毫无波澜,就像在诉说一件寻常事。
没有歇斯底里,淡漠如温,符合他的气质。
“我想,我是时候回来了。”
在养伤的这段时间,关于陆氏的项目上,陆子谦亲力亲为,没有辜负爷爷对他的期待。
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
曾经,陆子谦向往的生活,以平淡唯真。但那并不代表,他没有城府和心机,只是有些事情不屑去做。
眼下,不可不为。
无论是A项目还是东城项目,陆氏都是两手准备。表面上陆丁混的风生水起,实际上,清北的谢秦清早就与他达成共识。
慢慢的,他会亲手将陆丁推进深渊。
有魄力,陆靖远没有看错人。
问服务员要了纸笔,陆靖远将自己作为陆子谦身份时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诉他,顺便理清人物关系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