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说巧不巧?”
“昨天朱雀大街堵车,该死的崔静浩仗着自己的马车大,居然堵住了俺老程的去路。”
老流氓抿了一口茶汤,“俺老程这暴脾气岂能惯着他?揪住他的脖领子,啪啪啪就是一顿大嘴巴,打得他哭爹喊娘。可那小子愣是没求饶,他还扬言要弹劾俺老程,我呸,俺老程怕这个?”
老李秒懂,这是老流氓帮他报仇了,但脸色却故意露出责备之色,“知节,你这脾气要改改了,要学会以德服人。崔静浩毕竟一介文人,以后再招惹你,下手轻点儿。”
“是陛下,俺老程就听你的,以后下手轻点儿!”老程也懂老李的言外之意,打一顿是不行的,朕不满意,你继续!
房玄龄也听出来事情不对味儿,却也没点破他们,而是忧心忡忡地开口,“朱雀大街经常堵车,大家都仗着身份互不相容,每天都有打架斗殴的事情发生,确实要好好地管管他们了。前几天,赵国公的马车和英国公的马车也撞到了一起,最后还是英国公退让一步,这才免了不必要的纠纷。在他们那群人的眼里,朱雀大街不是马路,是颜面。”
“要俺老程说,都走着去上早朝。一个个的都装什么装?就他娘的隔着一面墙,坐什么马车?”
“知节,颜面就是身份。”老李明白老流氓是话糙理不糙,“如果让了,有心人就会从中作梗挑拨离间,万一是政敌呢?那不就让误会、仇恨更加深了吗?”
“要俺老程说,就他娘的是忘本了,飘了,全飘了!”老程一拍桌子,“爵位都给他嘎了,看他还装不装了。”
老李笑而不语,越看老流氓越满意,到底是朕的家臣啊,果然一心向着朕。
说话间,房俊来了“陛下,皇后娘娘,后堂都准备好了,可以开饭了。”
众人来到后堂,发现一张圆桌,被掏了一个洞,铜器就摆在圆洞里面。
在桌上,是各种牛羊肉片,以及绿菜。
“这到底是何物?”老李忍不住问,其余人也是啧啧称奇。
房俊回答,“这个叫火锅。天气凉了,吃这个正好,暖胃又暖身。”
“坐坐坐,朕和观音婢过来,就是唠唠家常的,都别拘束。”老李似乎看出来其中门道儿,“这东西,看上去是围坐着吃才过瘾。”
“对,人少了,吃起来没感觉。”房俊笑了:果然,论帝王胸襟,非李二莫属。
“贤婿,刚刚的事情你都听见了吗?”老李问道。
“堵车的事情?”房俊问。
“对,就是堵车的事情。”老李眼含期待,“你可有什么治理的方法?”
“那就看陛下要下多大的决心了。”房俊顿了顿,“这件事不在于规矩,而是在于执行规矩的人。定了规矩别人不遵守,那就是空谈。”
“贤婿说得对。”老李对这个回答很是满意,“如果规矩定得好,能解决问题,朕就让汉韩王李元嘉、鄂国公尉迟敬德、游骑校尉长孙冲先去试法,各打二十大板,禁足三天。”
卧槽!
房俊瞪大眼,死死地盯着老李,心里大呼了一声:李二凤,牛逼。
李元嘉是他亲弟弟,算皇亲;尉迟敬德是家臣;长孙冲是老狐狸长孙无忌的长子,属于外戚。
皇室宗亲、家臣、外戚涉案都要伏法,其余人哪还敢不按照规矩执行?
长安城,堵车这种事已经屡见不鲜了。
每天没故意找茬的,没有点儿交通事故,那就不叫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