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曼发笑,指着她那双血肉模糊的双脚:“容瑾,你知不知道,这双残废的脚是谁的杰作?”
容瑾沉默,她嘶喊:“是韩凝!是那个你只见了一次就神魂颠倒的女人!”
自始至终,他嗓音冷冽,毫无温度:“不用你来告诉我她是什么样的女人。”
他在袒护她,固执己见的袒护那个他为之神魂颠倒的女人。
翟曼笑了笑,爬着靠近容瑾,地上留了一串猩红的血迹,还有双脚滴下的血滴。
爬到容瑾面前,她抬头,蓬头垢面下的一双眼,似火光在吞噬。
“她是罪魁祸首,是凶手!你爱的那个女人,她买凶伤人,心狠手辣,这样你都不在乎吗?”
心狠手辣,不择手段,那才是韩凝的真面目。
容瑾,你看清了吗?你选了一个怎样的女人。
容瑾却置若罔闻:“我不是来听你说这些的。”
翟曼身体微颤,右手紧握,用力的抓破了手心的血肉。
只是右手,却收都收不拢,毫无知觉,她已经是个废人了,这都是拜韩凝所赐。
容瑾冷冷开口:“转告蓝家,不要再往下查,不然——”
极致美丽的双眸,却凌冽刺骨,他说:“不然,我会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
翟曼突然笑出了声:“原来,你是来替她善后的。”
容瑾不置可否。
蓝家谁都清楚,这次绑架是何人所为,翟曼醒来时。
对蓝家所有人,只说了一句话:我要韩凝血债血偿。
容瑾啊容瑾,他才是判官,这样轻而易举的替他那帮人抹掉了这笔血债。
恐怕,她的手,报不了了……
“容瑾,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要对她下手的?”
她一字一字,咬破唇角:“是在我出事之前,还是之后?”
没有思考与犹豫,容瑾几乎脱口而出:“之前。”
两个字,没有半点温存,没有恻隐之心,容瑾毫不迟疑的将她推进了万丈深渊。
翟曼几乎快要支撑不住身体,摇摇欲坠,干涩的眼睛,死寂着,。
她麻木的质问:“那你为什么不阻止?为什么对我的死活视而不见?”
“我为什么要阻止?”
为什么要阻止?他问为什么?相识了二十年,她暗恋了他二十年,嫁给他三年。
为了生了两个儿子,耗尽了年华也心神,最终换来这样一句冷冰冰的质问、。
这个男人,她爱的这个男人,是世界上最无情之人。
“呵——”
翟曼笑了,笑的荒诞,苍凉:“是啊,你为什么要阻止,不爱,所以罪该万死,而你爱她,所以——”
她一字一顿:“百、般、纵、容。”
这就是区别,爱与不爱的天堂和地狱,她最该万死的就是爱上了容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