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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看着面容陌生的一男一女从楼上下来时,目光有一瞬间短暂的失神。
男人衣着光鲜笔挺,倒是有股子优雅淡然的模样,形容温柔和煦,无半点凶相。
他身后的女人杏眼红唇,生得纤瘦艳丽,不过面容清冷,唇角垂着,神色冷冷,始终没什么表情。
这么一温一冷,就像是两阵温度不同的风,席卷到她眼前来。
“林栀。”林槐叫她。
她茫然地看着他,眨了眨眼,有些疑惑。
差点儿就没反应过来。
“我是你哥哥。”他柔声地说,“我叫林槐,还记得我吗?”
她皱了下眉。
印象中,自己好像在沈知昼之前,有过那么一个哥哥。
只是,不知怎么他就消失了了。
是怎么消失的呢?
因为那次大爆炸吗?
她不知道。
“真的不记得了啊,”林槐轻叹一声,望向坐在沙发另一头,始终一言不发的沈知昼,问,“哦对了,她现在,叫什么来着?”
沈知昼抿了抿唇,下意识想脱口而出的“晚晚”二字哽在喉间,只是生涩地说:“沈晚晚。”
“好啊,晚晚,”林槐笑着,半蹲在她面前,看着她说,“这名字,是谁给你起的啊?”
她呼吸窒了半秒。
沈知昼在来之前跟她说过的话,她全都听到了心坎儿里,于是静静地说:“妈妈起的。”
“你妈妈呢?”
“……在南非。”
林槐调查过许凌薇的身份,点了点头:“国际医生吗?”
“嗯。”她也点头。
然后林槐指了指沈知昼:“那他是谁?”
她一愣,转过头,突然就想起他早晨,他在他家对自己做的那些混蛋事,那种想哭的感觉又来了。
她恨恨地咬了下牙:“……绑匪,坏人。”
沈知昼心底轻笑一声,不知是真的觉得好笑,还是苦笑。
只不过,突然就轻松了很多。
她还算是个聪明的女孩儿。
林槐其实是调查过沈知昼的身份的。
在他两年前到港城之前,就调查过,但是大概只能调查到他是个父母双亡的小流氓,几年前好像杀了人就畏罪潜逃,跑到了伽卡。
其余的,一无所知。
查不到他以前住在哪里,在哪里上学,有什么人际关系。
指不定“沈知昼”三个字,也是他为了逃脱罪名随便捏造的名字。
若说最干净的,其实最令人生疑,可什么都查不到,也的确无可奈何。
更何况,他在一年前那次缉捕行动中还给他挡了一枪子弹,后来就算是怀疑谁,也怀疑不到他头上去。
可能他就只是他查到的那样,如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