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槐吸大-麻,他是知道的。
这件事也颇让林问江头痛,他们做这行的,自己是能不碰就不碰,他们当然也知道这东西有多可怕、多难戒。
可就连林榣也说,林槐走到今天这一步,纯属是自找的。
他关上门出来,晚晚还坐在自己房间床上发愣。
走廊一片漆黑,他匿身于暗处,眼底神色明晦不定。
他看向她时,目光很是阴鸷。
还夹杂着,她从没在他眼里见过的,浓烈的占有欲。
——以前她称林槐为“哥哥”,他都妒意汹汹。
她忍不住咬咬唇,还是有些余悸未了。
如果刚才他不在,林槐只是走错了房间,对她乱来的话,她大声呼喊林榣,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
可他却为了她以身犯险。
以他的立场,现下得罪林槐,是最不明智的事情。
如果林槐明天清醒了记起了今晚的事,那他以后要怎么办?只能是夹缝生存,更举步维艰。
她心底五味杂陈,又感动,却又惴惴难安,迅速地起身,快步过去,紧紧地,抱住了他。
头埋在他胸膛,温顺地蹭了蹭,柔热的呼吸徐徐而出,还未说话,就被他紧紧回拥住了。
“晚晚,今晚去我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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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对于晚晚来说,林槐和沈知昼,虽都曾是她的哥哥,可抛去他们的真实身份和立场而言,比起林槐,她一直以来,却不怎么会怕沈知昼。
他也并非温润良善的脾性,狠戾起来,比之林槐过犹不及。
她偶尔也在想,如果她那年没有因为撞到了林槐对姐姐林榣动粗,可能还会认为他就是个总会对她温柔微笑的好哥哥。
从那之后,她就开始躲着他了。
而后来,钻入了那个大号的行李箱里,也是因为害怕他,怕他对林榣做的,迟早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如果,没有被当做他们与另一伙毒贩交易的现金被带出家,没有发生那场爆炸,也从来没有遇见过沈知昼,她无法想象,自己怎么能够在这个环境下正常地长大。
玻璃茶几上传来轻微的动静。
拉回了她的思绪。
沈知昼倒了杯水给她。
他半蹲下,仰起眸看着她:“还怕吗?”
她端起水杯,杯壁温热,热气袅袅而上,氲湿了她视线。她吸了吸鼻子,摇摇头:“不怕了。”
“待在我身边,就不怕了吗?”他有些自嘲地笑笑。
真奇怪,明明他身边危机四伏,不安定的因素更多,怎么待在他身边她就不怕了?
而他也是,与她私下待在一起时,才最感到安心。
“嗯。”她坚定地点头。
“我不想把你留在那里,”他别开视线,语气略带悔意,声音仍是淡淡,“如果可以,我当时也不想让你回到林槐身边。”
“……嗯。”
她知道,他有他的难处。
“如果有可能,我不想你离开我,”他静静地说,抬起头,灼灼望着她,“我当初也不想离开你。”
他在她心目中,地位一直以来足够巍峨。
他几乎不曾对她袒露过脆弱的一面,就算是身上伤痕累累,也还会笑着宽慰她别太难过。
他比她年长,是她的哥哥,比她懂很多事,有能力做到年幼的她做不到的事。他说过,会好好保护她。
还有就是,他说,他要当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