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陆文岐顿时就想起了先前陆怀瑾故意示弱一事,眉头稍稍舒展了不少。
从当日娶亲一事就能看出,陆怀瑾是有多在乎这个妾室,得知这个妾室出事,亲自去接,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的话说完,卢浮生接话道:“回圣上,是臣请人告知的陆将军。臣得知赵凌风乱来一事后,昨夜就回了御史台府衙,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便着人去请陆将军来,将家眷带回。”
“所谓无风不起浪,不知当日究竟出了什么事?还请卢中丞一并说出来吧!”
陆子毅不依不饶,看这个态势,已然是决意要与陆怀瑾宣战了。
陆怀瑾面容清淡,静静的站在原地,一双墨眸里,满是轻蔑,没有半分慌乱的神色。
卢浮生干咳了一声,拱手行礼道:“回恒王殿下,昨日赵凌风不知从哪儿接到的信,说是京都城的乐文轩有官员家眷以权谋私,收受贿赂,便带人赶了过去。”
“正好就碰见了陆将军的妾室林氏,带着婢女在换琴弦,换弦的女师傅在见到赵凌风时,突然跪下言明自己筹集了一万两,声称林氏曾答应过她,只要筹足一万两,就能将女师傅之子从刑部大牢里救出来。”
“赵凌风闻言,便将林氏与那女师傅一并带回了御史台府衙,期间拿了几张不知从何处找来的所谓的证据,用刑逼迫林氏签字画押,臣已经将供状拿来了,请圣上审阅。”
李昌海见状,连忙下去,将那供状又呈给了陆文岐。
陆文岐垂眸看了一眼,在看到陆怀瑾的名字时,面色微沉。
卢浮生偷偷抬头觑了一眼陆文岐的脸色,继续说道:“圣上,臣今日去赵府,整理赵凌风公文时,还发现了这个,原本臣想等散了朝再呈给圣上,既然今日恒王殿下也在,就请殿下一并解释一下吧!”
李昌海垂眸看着他手里的信,迈步又走了下去,捧着信,呈给了陆文岐。
这是昨日春画发现的那封赵凌风写给恒王的信。
此事牵扯到恒王,陆文岐便没有再让李昌海读,而是自己打开看了一眼。
看到后面,陆文岐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他看一眼信,复又看一眼赵凌风的请罪书,在看到两封字迹一模一样后,当即瞪了一眼陆子毅。
陆子毅见状,心口一沉:“父皇……”
陆文岐不等他说完,厉声打断道:“行了,这里不是刑堂,朕也没心思替你们断案,既然此事诸多疑点,那朕就让昌王协助御史台,将诬告陆将军及妾室以权谋私一事,彻底查清楚,该还人清白的,就还人清白,该处置的,就处置了。”
陆文岐此话便是打算维护陆子毅,敲打陆怀瑾了。
既然是诬告,那便是莫须有,可陆文岐还是让人查,就说明事情的真相于他并不重要。
陆怀瑾有无不臣之心,勾结朝臣,才是最重要的。
有此一言,其余人自是不会多说什么,纷纷行礼,退了回去。
“回圣上,昌王殿下如今还在南边赈灾,此事……”
卢浮生闻言,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忙拱手问道。
陆文岐干咳了一声,沉声道:“南边六城大旱,如今已过去月余,昌王于昨日夜里已经回来了,赈灾顺利的奏疏也已经呈上了。”
话音落下,众臣纷纷行礼:“圣上福泽庇佑,乃我百姓之福。”
散朝之后,陆子毅就被陆文岐叫去了养安殿,一众大臣瞧见父子俩一前一后的离开之后,纷纷展开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