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囊中羞涩？那微薄的经费要是拿去赌，估计只能撑十分钟左右。

“老头，你就没点私房钱、小金库什么的？”高哲也知道全力支持自己扮作赌徒对东方宇来说，是有困难的，对他的苦瓜脸倒也没觉得多惊讶，虽然心中也无办法可想，但是，仍然开着玩笑。

“你不知道，我家老太婆厉害得很，每次发完工资我都要如数上缴的……”东方宇作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还有我女儿，简直就是她派到我跟前的小间谍！”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提及家人，他的眼神里不自觉露出了一种慈爱，那表情让高哲想到了家人，心里难过极了。

“老头子，你女儿该毕业了吧？”高哲试探性地问，“他该不会因为你的关系也进了市局吧？”高哲毫不客气，他就不相信凭东方宇在市局的地位，他女儿会不跟着沾光？他的语气酸酸的，神色里还流露出一丝轻蔑。

但东方宇没有生气，反而淡淡地扯出了一抹笑意，脸上带着一丝忧伤，“当然！我在市局，她怎能不沾我的光？你知道吗？正是因为沾我的光，她才不进市局！那丫头也够倔的，不管我们怎么劝，她就是不愿意进条件优越的市局做文职工作，反而去了分局缉毒队……”看着高哲默不作声，只是瞪大了眼睛，似乎在期盼着什么，他倒是犹豫起来，“我知道你想知道你弟弟分配到哪里了，对吧？”面对着紧张兮兮的高哲，他顿了顿，然后才沉声说，“原本你弟弟的条件不够进市局，但是，这半年他进步很快，大有让同学师长刮目相看之势。虽然他的成绩不是很好，但是却很被考官看好，寄予了厚望，所以，他被选中进入市局。但是，不知什么原因，他……竟然主动放弃了进入市局的机会，只要求去分局刑警队！”他偷眼看着高哲，却发现他没有向自己想象中那样暴跳如雷，只是安静地坐着。

“你真得那么迟钝吗？你女儿去分局了，高冲能不追过去吗？”高哲白了他一眼，沉声说着。他知道弟弟重感情，为了爱情，这种事绝对做得出来，又想到自己为了天使行动而付出的惨烈代价，一时间感觉很是悲凉，“算了，别把话题扯远了！老头子，说吧，你最多能拿出多少钱？”

高哲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在大街上，手里拿着一个薄薄的信封，当他看到东方宇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这个的时候，他的心情就更加糟糕了。他要扮一个赌客，却没有钱，那应该怎么继续下去？他总不能像评书中的提到的乱世枭雄那样割肉来赌吧？他没那个胆！再说现在的那些开赌场的，才没有那么伟大的情操呢？看到自己这样，还不得把自己从赌场里扔出去？

第二十三章　借钱

从海狮夜总会门口徘徊了几天，高哲决定上门了，当然，他的钱不多，但是，他却想碰碰运气。一连几天他都摸到舞池的角落来试探地进入所谓的特别包间，可是还没等他推门，就被服务生“礼貌”地请了出来。显然，那些去海狮娱乐城的赌客们都是有预约的，到了娱乐城的门口都是有专人给他们指路的，像高哲这样误打误撞根本就是不切实际的，而且他的反常行为很快就吸引了保安们的注意。到最后，海狮娱乐城的保安一见他就直接将他挡在大门之外。

高哲虽然知道这种事急不得，可是心里还是很焦急，他绞尽脑汁，可脑袋里却乱成一团，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三儿，你知道那个男的是什么人吗？”高哲恨恨地指着正从一辆法拉利上下来的男人，问着三儿。他和三儿已经躲在街对面的广告牌后有一段时间了，可是却没有办法走到近前。

“他啊——”三儿仔细瞧了瞧，看了看那个微微有些秃顶的男人，脸上突然露出欣喜的笑容，“哲哥，我听隔壁卖干货的老李头说起过，这个人是什么制药公司的副总，在电视上见过——”他脸上些许的得意，令高哲有些反感，但是，看在他了解一些情况的份上，高哲也不打断他，等着他把话说完。“嗯——我想想，是什么公司来着，建——设？不对！建——功？也不对！建——”他倒是在很努力地想了。

“建业？”不知怎的，高哲的嘴里突然蹦出了这个词，可还没等他咀嚼出自己话里的意思，就看见三儿拼命地点头，还一脸的崇拜。“你——”高哲的脸色突然变得铁青，他之所以会将“建业”这个词脱口而出，是因为他不只一次地听说过什么建业生物制药集团，而脸色会大变是因为他知道建业生物制药集团的总裁正是陈玲玲的哥哥陈建业，他那么千方百计地想摆脱陈玲玲，可为什么他遇到的事总会出现些许牵扯不断的联系呢？难道这不只是偶然出现的巧合？难道这是宿命的安排？

“哲哥，你怎么了？”三儿觉察到高哲的异样，怯怯地伸出手在高哲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我们先回去吧！”高哲勉强一笑，率先走了，三儿虽知道他有心事，见他不说，也不好再说什么！

夜里，高哲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不明白，在他的人生当中，怎么会有陈玲玲这样一个人存在？他不知道该用何种态度对她，以前他曾听别人说过，不管一个男人怎么花心，但是初恋却能在心底里记一辈子，或许，也只有他自己能体会出他对江馨雅的感觉是怎样的，即便是到了现在，江馨雅的形象都是让他刻骨铭心的，他毫不怀疑，为了江馨雅，那个让他心存牵挂的爱人，即便是让他赴汤蹈火、付出生命他也在所不辞。他觉得一个男人，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而爱的最高境界就是无私的奉献！此时，虽然他将心上人推给了好兄弟陈飞，自己强忍着心中的痛，但是，爱就是爱了，这一段情他确是无法释怀的，只不过终其一生都会将这段情放在心底里罢了！说起来，想起弟弟为了东方茗儿都放弃了市局，他就对自己的缺乏勇气而感到些许悔意，他会想如果当初他没有放弃江馨雅，而是，爱情与事业同步发展，或许也没有什么！可是现在，陈玲玲出现在他的人生路上，还信誓旦旦地对他说起他小时候曾做出的承诺，他有点怕了，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他不自主地想躲着她，但是，她却像是已经牢牢地与他的人生缠缚在一起了，怎么也摆脱不掉！他的思绪就像是一团缠绕在一起的乱麻，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烦乱中，他忽的起身，拿起一瓶酒，对着夜色狂饮起来。如果酒真的可以让他忘记烦恼愁绪，他宁愿一直喝到不省人事，但是，喝了酒也似乎并不如想象中那么痛快。喝着喝着，他一把将酒瓶摔了出去，然后，他推门走了出去，在他的身后，三儿揉着惺忪的睡眼，瞪着那些酒瓶的玻璃碎片，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高哲还是来找陈玲玲了，即便他心中有千万个不愿意。他一直以为自己该像个男人一样，不要依附于这个女人，但是，面对那纷繁复杂的的事件，他却无能为力，不得不求助于陈玲玲。这一次，他是来向她借钱的，他也知道，这么一来，他和陈玲玲之间的关系就更加微妙了。

陈玲玲看见高哲来找自己很是意外，但是，当她听说高哲是来借钱的，倒很是爽快，也没有问高哲那些钱到底做什么用，直接从皮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并将密码告诉高哲，“这里面有二十万，不知道够不够你用？”虽然她的话令高哲感到丧失尊严，但是，陈玲玲的面上却明显没有带着那种不屑与优越感，这让高哲心里多少有了点安慰。

“够了！”他感激地看着她，或许，在他此时落魄的处境下，除了她以外，不会有人能够这么爽快地帮住自己。“不过，我可能会借很久——”他不好意思说自己暂时没钱还，所以，他找了一个很蹩脚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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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的！”陈玲玲淡淡地笑着，这点钱她怎么会看在眼里呢？不过，她却不愿意在高哲面前表现出来，“有事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看见高哲找自己帮忙，她从心底里生出一丝欣喜，她的眼神不自觉地在高哲的身上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