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笑一下:“我化妆就是了。”她的化妆术不错,至少范文澜一开始都没怀疑过,后来赵惜到了福州,渐渐大意,被他发觉。阿奴用一万两银子塞住了他的嘴,同时保证赵惜不会对刘畅不利。
见她硬要跟,阿奴也就算了。说实在跟赵惜在一起,她也很开心。她干脆建议:“既然浮影还有残部,不知道他们何以为生?”
赵惜闷闷地道:“他们倒是适应的还好。”
阿奴说道:“既然你们剩下的这批人原来是做情报收集的,不如搞一个专门买卖消息的帮会。以此为生也不算辱没你们训练了十多年的本事。”
赵惜意动“让我想想。”
说起来这场赐婚刘仲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十二等人不敢跟他说,瞒得跟铁桶一般。直到最后一仗的时候,他喜滋滋的跟十二等人盘算班师回朝后请旨娶阿奴做王妃。
十二等人面面相觑,实在瞒不过,还是告诉了他。已经是冬天,算算时间,阿奴与云丹已经成亲了。意思是,小王爷你现在想抢亲也来不及了。
刘仲手足冰凉,几个月前她的手指还在自己头发里穿梭,蹭在自己耳畔隅隅私语,淡淡的香气依然萦绕在鼻端,一转眼她已经嫁了云丹。他才发现,连着两月阿奴都没有来信,只有一个解释,她在吐蕃。
刘仲什么话也没说,甚至借酒消愁的事情都没干,只是一晚上没睡,之后饭造吃仗造打,后来一个不慎,肩膀被射了一箭。班师之后,他将兵权一缴,借口养伤,回艮岳睡大头觉,连庆功宴都没去。皇帝赶往艮岳想讨堂弟欢心,结果吃了几次闭门羹。
这天是大年夜,刘仲的女官吴姑娘来报,小梁王感染了风寒,加上之前受伤未愈,竟至高烧昏迷。
皇帝夫妻带着太子刘铠连夜去看望刘仲。
艮岳鄂绿华馆内一片忙乱,刘珉见堂弟满脸通红,昏迷不醒。
不由得悲从中来,握住他的手。却感觉他的手动了一下,唇边泛起一丝笑容,低低的哼了一声,刘珉凑上去,只隐约听见在叫“阿奴”。见他有反应,皇帝下令叫人日夜握紧刘仲的手不放。
刘仲迷糊之中,看见阿奴款款走来,眉头若蹙,愁生两靥,握着他的手撒娇:“我等了好久,你怎么都不来看我?”
他心中喜悦:“我马上来。”
阿奴却将手一丢,转身走了。
刘仲大急,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随后他醒了过来,眼前一个梳着双髻的宫女惊喜叫道:“醒了,醒了。”跳起来就要去叫人。刘仲一把拖住她:“阿奴。”
那宫女回头怔了怔,他仔细一看却不是,只是面目轮廓有些相像而已,不由得松开手厌烦道:“水。”
宫女急急倒来温水,刘仲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方觉得浑身无力,他问道:“你叫什么?”
“明月。”宫女恭恭敬敬地回答。
吴姑娘此时冲进来,看见刘仲醒了,喜得直念阿弥陀佛。一叠声的叫人去通知皇帝。
刘仲却闭上眼装睡不见他,皇帝怏怏而去、
隔两日雪晴,皇后方绮带着太子前来看望叔叔,却见他被搬到院子里晒太阳,密密地盖着被子,闭着眼睛,一脸憔悴。
方绮伤感,不敢吵他,悄悄地在旁边坐下。
雪色晴明,四处静悄悄的。刘仲听见一个娇嗔地声音:“你怎么还在睡啊?”
他睁开眼一看,小小的阿奴梳着双髻坐在走廊上,有些百无聊赖,双脚悬空一荡一荡的,撒花裤下一双白色缎面绣鞋若隐若现。
她还在,刘仲笑起来:“下雪了,地上凉,过来我这里。”
阿奴做个鬼脸:“不要,你怎么不过来?”
他耍赖道:“你过来拉我。”
阿奴没回答,定睛一看,走廊上已经空无一人,他心中惶恐起来。
方绮见他一会笑一会皱眉,突然双手乱抓,知道他魇着了,连忙摇着他叫道:“阿仲,阿仲。”
刘仲睁开眼,看见是她,又慢慢地闭上眼睛。
听吴姑娘说他这些日子都是这样,恨不得天天闭眼睡觉,睡了一会就乱喊乱嚷,特别讨厌周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