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他是天王老子,我什么也不怕!”
“咦,看不出,你胆子可不小呢,怪不得高前辈和倪前辈都放心让你独闯江湖了。”
“我也不是爱打架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姐姐,我不必问贼帮是什么人,你就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好吧,你这小家伙倒真会缠人,看来我想不答应也不行,不如爽快答允你吧!不过,你得先答允我几个条件,要是你想过办不到,就不要跟着。”
“我想世上没有什么办不到的事,姐姐,你说吧!”
少女听得一愕!她真发觉了这小家伙的口气甚大,而且语出自然,不似经过雕琢,假如自己所料不差,此人将来必成大器,倒不能因他是个小孩子而轻漫他了。
少女留神而认真地看着他,说道:“小弟弟,你听清楚了,你若跟我在一起,第一,一切行动要听我的,不许擅作主张,你可能答应?”
“我一定做到!”
“第二,在将来离开我之后,你的一切行动与我无关,不管你干出好事坏事,都不许把我的名字扯在一起,你能不能答允?”
“我也可以做到,还有吗?”
“那么,我们上路吧!”少女一点足,飞身上马,姿势美而利落,自己也感到满意,则望凌起石,只见他正如一般武师上马一样,没什么特别花样。不过他上马的身手倒是敏捷的,看得出确是练过武功的。
少女肯带同凌起石一起去找贼帮,真出她自己意外,此去对手甚强,自己能否成功,实在没什么把握,带同一个十三四岁的大孩子同行,肯定是帮不了自己的忙,反过来要帮他的忙,要照顾他是难免的,她怎会做这蠢事?实在是想不通,唯一理由是觉得他聪明伶俐,可怜又可爱。但既然答允了,就得履行诺言了。
两人走了一程,少女突然问凌起石:“小弟弟,你怎么不问我叫什么?”
“你叫什么?我只知道叫你姐姐就成了,我又不叫你的名字,何必问。”
“你不问,如果别人说及我,你怎知道是说我?”
“对呀!我怎会没想到这个?”他打一下脑袋,惹得少女笑了。
这位少女姓刘叫玉凤,这时是十八岁了,人长得俏,身材也好,又有一身武功,登门求婚的人当然很多,但她都不喜欢,都不同意。她爹爹也是一个有名堂的人物,但已离开她母女,投向另一个女人的怀抱!因此,她恨爹爹,绝口不提他;她是与母亲相依为命过日子的。她记得十分清楚,那一年她只有十一岁,爹爹就离开了她们,她母亲带着她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过活,她很快就结识了新朋友。一晃七年,这时光可真不好过!她跟娘学功夫,还跟一位老师太学,总算没白费时光,十六岁那年,她已经打败过几个强盗,这两年经验更丰,功夫也更进,比两年前,已不知进步几倍了。
半个月前,老师太的侄儿来找老师太,希望老师太出头替他们向一帮贼人索回被劫去的镖。那是四十万两银子,假如索不回来,不但他无法再吃镖行饭,连镖局也开不成了。因为他们已经查出,这四十万两银子,表面上是一个姓郑的,实际却是另一家镖局的,他们接下了这四十万两银子,转聘老师太侄儿的镖局押运,又暗中通知贼帮出手,然后各分一半,迫使师太侄儿这一家镖局关门。
这是同行如敌国,黑吃黑的毒计,师太侄儿这镖局上当了。但知得太迟,已挽救不及了,唯一办法是向贼帮实行索镖。贼帮曾声言三个月内不动镖银,假如过了三个月,就不负责了!偏是老师太外出云游未返,且未有归期,等她老人家回来,实属渺茫,刘大娘与老师太乃方外至交,便拟要相助,但她不知老师太会否同意,更使她犹豫不决的是她后来得知自己的丈夫刘务良是另一家镖局的镖头。她虽然恨他,到底是夫妻,仍有夫妻情,不忍与他正面冲突,所以不曾请缨答允。但刘玉凤可不同了,她年轻,顾虑少,仇恨直觉。她爱娘,觉得爹对娘不起,就非找他算帐不可!而且,她又从老师太学武,便挺身而出,以门人身份,愿替师父奔走。她说,有事弟子服务其劳,若能帮得下大哥一个忙,也算是对师父一点心了!
刘大娘本来还不许女儿出头的,但她素知女儿的性子刚强,敢作敢为,答允她,还可以指点她一些避忌,反对呢,说不定她会偷偷去,更加危险。而且,她知道女儿自小健壮如男儿,又是在少年,气力比自己大,精神比自己好,所不及自己的只是经验,但她聪明,机灵,可以补经验不足,实在比自己过去更胜一筹!经考虑后,终于答允让她替老师太出头。但再三叮嘱女儿,假如有一天真碰上那没天良的爹,尽量放过他,千万别杀他,免得受人非议,也自己内疚一生!她也答允了。
凌起石听她断断续续的说出此行原因,虽然知不详细,也知了个大概,知道她是替师父出头,也是替娘出头去杀一伙山贼索取镖银。便说:“姐姐,你是一个女的,我又是一个小家伙,贼帮见了我们,一定感到意外!不过,我曾经和好几个贼帮打过交道,知道他们非常粗野无礼,你原谅我说直话,你若直接跟他们打交道,只怕会感到难堪,他们什么粗言秽语都说得出来!”
“你的意思是……”
“姐姐,我以为,你最好把意图告知我,由我去对付他们,有不能取决时,我再请教你!我们实行姐弟相称,教他们弄不清楚,你看怎样?”
“我们可以姐弟相称,但仍由我去对付他们,谁敢对我胡说八道……”
“我就打他耳光!”凌起石突然接口,逗得刘玉凤忍不住笑,她说:“那也好,就怕你打不了他们耳光,反使我担心!”
“纸姐,你放心!可惜这里没有贼帮,要不,我马上就可以试给你看看!”
“那还不容易!来,我们试一下!”刘玉凤一跃下马,跃跃欲试。
凌起石一怔,道:“姐姐,我们两个人试?”
“是啊!你怎么啦?”
“不!我怎能打你耳光?我不试!”
刘玉凤失笑道:“谁叫你打我耳光?再说,你要打也未必能打得到呢?我只是要试试你的武功,看看高前辈与倪前辈教了你一些什么看家本领!”
“你想怎么试?我们总不能打架呀!”
“当然不能打架!来,你只要接得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