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乐欣看着他,言辞狠厉,“你害我祖父身首异处,害我父亲母亲不得善终,凌我小妹欺我一世,到最后你居然连恪儿都不放过,我如何能原谅!”
李轩仓皇解释:“恪儿不是我害的,是……”“不管是谁,罪魁祸首都是你李轩!”
萧乐欣冷言截断他的话,眼神冰冷,犹如地狱罗刹,步步逼近。她往前一步,李轩就往后退一步,直至李轩的后背触上坚硬的城墙,退无可退。“不是我,是萧芳苓,是她使计说恪儿并非我亲生。是你,是你与皇叔不清不楚,闹得宫里人尽皆知,流言四起。他们都说李恪是皇叔的儿子,幸而都是姓李的,也算是实至名归。”
李轩眼眶猩红,如得了失心疯,又哭又笑:“实至名归?对,这江山本就是他的,他的儿子继承可不就是……”“啪”的一声脆响打断了李轩的话。萧乐欣面红耳赤,气愤之下,扬手狠狠掌掴:“我不准你胡说八道,诋毁恪儿!”
李轩一时间被打蒙了,片刻后他突然又放声大笑,形状癫狂:“恪儿是我的,他是我的!既如此,这一生,你萧乐欣也只能是我李轩一个人的!”
李轩骤然变脸:“既然我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
话音刚落,他猝然出手,藏于衣袖中的短刃狠狠地扎向萧乐欣。萧乐欣回眸望去,刀刃近在眼前,李轩是当真存了要她的命,这个男人嘴里说着甜言蜜语,可一出手却是刀刀致命。“李轩,你以为我还是原来的那个萧乐欣吗?”
萧乐欣冷笑一声,抽出腰间的软剑,劈手荡开李轩的短刀,随即直直地往他的胸口刺去。这一招,萧乐欣是在来望县的路上跟青云学的。李轩以为她手无缚鸡之力,怔愣下竟被逼着往后退了两步。可他很快发现,萧乐欣只学了这两招,嘴角一抹冷笑竟是不管不顾的伸手接了她的剑尖,不顾剑刃伤人,掌心紧握着反向逼近。萧乐欣骤然变色,她只跟青云学了这一招毙命的功夫,李轩反其道而行令她措手不及。李轩一手握着剑刃逼近,一手执着短刀刺过去。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宸瑾大喝一声:“李轩,你要的东西在这里!”
闻言,李轩猝然抬眼望去,见半空中掉落的遗诏,他当即伸手去接,手中的短刃却是来不及收回……眼前亮光闪过,萧乐欣只觉得身后有人强力推了她一下,她整个人就往一旁跌倒去。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萧乐欣掉转头望去,李轩接了遗诏转手就抛向了远处的秦牧,秦牧伸手接过后一旁的侍卫立刻将他围拢,形成一个保护圈。没了后顾之忧的李轩对李宸瑾招招狠辣,每一次出手都是要他的命。渐渐的,李宸瑾露了疲态,似乎每一次出手和抵挡都有些力不从心,可他与李轩就如约好了似的,谁也不准其他人插手。青云和萧博闻扶着萧乐欣到一边。“欣儿,你没事吧?”
“父亲,我没事。”
萧乐欣微笑着摇了摇头,随即满腹注意力都在李宸瑾身上。萧博闻终于明白宸王方才所言是句句肺腑了,他的女儿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微笑着面对他们。刚才的那种情况,若是换做小七,早就扑进他怀里撒娇了。“欣儿……”萧博闻欲言又止,他知眼下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萧乐欣满腹心思都在李宸瑾身上,当李宸瑾旋身的一瞬,她终于明白了李宸瑾渐渐不支的原因,李轩的那把短刃插在李宸瑾的背部,鲜血浸润了大片。而且,伤口的外圈已是有了点点的黑色。萧乐欣神色一泠:“刀上有毒。”
众人听闻都变了脸色,一脸焦急地看着不远处打斗着两人。“怎么办,王爷处于下风。”
王广急急开口,抽剑就欲上前帮忙,纪文正一把拦住他:“不可,大军面前怎可让王爷落个言而无信的小人骂名,如果有人上前帮忙,就算王爷赢了,那也是输了。”
“可王爷中毒了,轩王胜之不武。”
纪文正面不改色,沉声道:“若是轩王侥幸赢了,那我们还可以在此处好好做文章。”
李轩见李宸瑾面无血色,不由得嘴角轻扬。“皇叔,你越是用内力,毒素就会越快的侵入你体内。我倒是要看看,这一世能陪在她身旁的到底是我还是你?”
李宸瑾面露嘲讽,凛然开口道:“李轩,你当真以为杀了我,姩姩就会回到你身边吗?她已是我的王妃,陛下金口玉言,静和长公主亲自版旨,朝野皆知。还有,你不好好看看遗诏吗?”
话不多言,李宸瑾言尽于此,他用内力逼出短刃,长手一挥脱下外衫,露出里面的金丝软甲。“金丝软甲,刀枪不入!”
李轩面色突变,“你骗我的!”
“兵不厌诈!”
李宸瑾长身玉立,墨发随风扬起,眼神肃杀,周身一股慨然之气。李轩脸色铁青,眼角余光扫向秦牧,此时的秦牧已打开遗诏,遗诏内空白一片,竟是一个字都没有。“殿下!”
秦牧大惊失色。李轩虚晃了一招立刻闪身退回,趁此时机,李宸瑾萧乐欣等人火速退回城里,厚重的城门再一次紧闭。李轩捏着空白的遗诏,怒火中烧,他将假遗诏扔向半空,抽出身旁侍卫的长刀狠狠划拉了数下,遗诏顿时成了片片残布。“吩咐下去,即刻攻城,望县城内不见活物,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