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那工头走进去没多久,便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出来给我来带路了。
穿过这会场大厅,往里还有个内院,院内设有游泳池,球场,看上去仅是这内院的场地就比一般的别墅大了。
而在院子里的一座凉亭下,一个六七十岁的老爷子正在朝我们这边看。
他似乎是在打量我,而我也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人,这老头儿很瘦,几乎全白的短拢到了脑后,身上穿的是正装,面相斯文,还戴着一副老花镜。
瞅着这人我就觉得面熟,好像从哪里见过,可我就是想不起来了。
等走进了凉亭,那工头便很积极的介绍了一句,“刘总,这位就是我电话里跟您提过的小先生。”
闻言,那老头儿看着我很是沉稳的点了点头,伸出手来,似乎是要跟我握手。
不管这石棺的事最后要如何解决,基本的人前礼仪我还是懂得,便也伸手去跟他握了一下手。
就听那老头儿说,“凡德居的万姓小先生,老夫倒是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本人当真是如此年轻,可谓是年少有为了。”
其实我自始至终都没跟这工头介绍过我自己的名字,更没提过凡德居,所以这刘总张嘴便说出我的底细时,我不免有些意外。
可转念一想,也许是付斌和这工头说过呢?所以我也就没在意,谦虚了两句,“刘总言重了,我只是一个先生,年少有余,有为就不敢当了。”
闻听我这样说,刘总笑了笑,然后一指凉亭下的石凳,说,“小先生不必谦虚,且坐下说话。”
说着他自己也很随意的坐到了石凳上,不想这人觉得我拘谨,我也就没客气。
不过那工头没敢坐,就一直在旁边站着。
见我落座了,刘总这才看向那工头,问,“事都办好了?”
工头急忙点头,说,“办好了,石棺已经拉回了酒庄,随时可以开棺,另外取回了三十六枚玉钉,我已经吩咐人交给郑先生去验看年份了。”
听罢,刘总这才点了点头,沉声说,“你且下去吧,安排人准备开棺。”
闻言,那工头点点头,又看了我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我看向这刘总,此人一把年纪了,看上去似乎比邵阳的温老板还有钱,可为人似乎坦荡了很多,像他这种身份的人,会见我这种来历不明的外人竟然不在身边留一两个保镖,就连那工头都打走了?
工头出了凉亭,就顺着石子路离开了,刘总却是看都没看一眼,只是一直盯着凉亭下的石桌。
此时那石桌上摆着一个棋盘,却不是围棋,而是一局没下完的象棋。
他坐在红棋的位置,而我坐在黑棋的位置,我虽然不是很懂这玩意儿,但也看出来黑棋似乎是要赢了,那红棋已然无路可走了。
刘总已经让人准备开棺了,我一直这样沉默着也不是办法,便没话找话说的问他,“刘总喜欢下象棋?”
老头儿闻言,抬眼看向了我,随即弯了眉目,慈和的笑了笑,否认说,“不,我更喜欢围棋。”
我被他看的一愣,继续问,“那这……”
“黑棋提了要求,他说要下象棋,一局定胜负,我便奉陪了,现在想来,似乎是上当了。”老头儿的眉目间多了一丝怅然。
而他所说的‘黑棋’,应该就是指赢了他这盘棋的人。
可我对这玩意儿是真的一点都不感兴趣,只好转而直接说,“输棋亦可再来,可生命只有一次,刘总可知道你让人带回来的那口石棺很危险?”
闻听我提起那石棺,刘总却是一点都不意外,反而像是早就知道我会说这个,也似乎正在等我说这个,随即微微一笑,点头说,“利益与危险总是并存的,不过,现在有小先生在,便没了危险。”
我皱眉,问他,“刘总此话何意?”
这老头儿却是一副闲话家常的语气继续说,“去年,大同东郊不是也挖出了一口石棺么?当时便是小先生平了此事吧?破三门聚煞,引天雷灭尸,一朝风水骤变,可是削掉了青芒山五分之一的山体。”
他这一番话,说的我心头顿时颤了一下,这人似乎比我想象中的更加了解我的底细。
尽管心中惊诧,可我表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解释说,“刘总怕是误会了什么,东郊那青芒山古墓的事确是有高人相助,凭我这点儿本事,自己是做不到那种程度的,刘总是聪明人,切莫被那些不实的报道误了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