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无道:“这个自然。伯彦兄当日的本意只是要制住令祖,劝其让位于帆兄颐养天年。不意伯瑞包藏祸心,现场暗下杀手不说,并同时间秘调自己手下三百死士夤夜血洗沈家阖族。伯彦兄制止不及,才终于酿成惨祸。”
沈括道:“敢问云师,伯瑞为何要如此做?”
云若无道:“那就是权力和野心在作怪了。只因他早就有野心妄想接替令祖君临圣域。”接着道:“可是事到今日,我们这才知晓,瑞兄当年所图的,还不止这些,他竟还想得到圣域晶球的巨大能量。”
伯彦这时才接口道:“不错。圣域晶球原本在沈圣君继位之前,就已在当时的一场圣战中失落,此后一直没有找到。可是如今看来,沈圣君在晚年之时,应该已经找到了晶球,非但如此,还在暗地里修炼,希望能够打开晶球、汲取到内里的能量。”
云若无补充道:“可是沈圣君并没有成功,还遭到了晶球的反噬,这应该就是他当时脾性忽然大变的原因。”
项飞云道:“圣君云师的意思是说,地君在那次行动之前,已然得知沈圣君找到了晶球并于暗里修炼的消息。”
伯彦道:“是的。否则伯瑞当时就不会知晓这里就是沈圣君每月定时练功之所,我们也就不会潜来突袭将沈圣君杀害于此。而伯瑞现在更绝不会去偷练沈圣君的‘挪移乾坤’之术。”
沈括道:“你们当时竟没有在此处现晶球的存在么?”
伯彦道:“没有。这事说来确实有点奇怪,我们当时沿秘道潜来之时,沈圣君似乎正在练一门奇怪的武功而致走火入魔,后来当我们动手之际,更是觉圣君他全身内力竟而全都散尽。我们那时是骤出不意,因此沈圣君出乎意料地很快便为我们所制。但我当时既绝不会想到沈圣君已找到了晶球,自更不知晶球是否就被隐藏在这里。”
项飞云道:“这其中详情也许只有地君或会知道。”
沈括恨声道:“不是‘也许’,而是一定知道,他定是曾无意间偷看到过我祖父练功的情形,是以早有预谋在心。”
伯彦道:“想来应该是这样了。”接着再一声感叹,道:“真想不到这二十年来,我们一直四下查寻不获的圣域晶球竟一直都在伯瑞这里。”
项飞云心道:“若事情果真如此的话,那伯瑞定是于事后在这里找到了晶球,这些年来一直暗自在此处修炼。可是晶球当时若就藏在这里的话,别的不说,只从光线上伯彦自也能感觉有异。想来沈圣君在此处定还有密室。”
又想:“如此看来,并非是那巫国的黑天士先找到了晶球,而是他偶然现了伯瑞在此练功的秘密,以致被伯瑞追杀于上面天狼谷内。”
他心内暗自思索,只听沈括又开口问道:“可是为何后来伯瑞的阴谋竟没有得逞呢?”
伯彦道:“那就得多亏若无兄了,若非他当时及时出现,恐怕连我也要命丧这里。”
项飞云惊道:“伯瑞事后竟也要杀你吗?这真是利欲熏心禽兽不如了。”
云若无道:“正是。幸好我及时赶来,出手打伤伯瑞救下了伯彦兄。那晚的行动,伯彦兄虽未向我透露,但我日里凭直觉感到伯彦兄似在隐瞒着什么,是以一直暗暗留意。可是我毕竟还是来晚了,当我寻到此处之时,沈圣君已遭惨死。”
沈括神情激动道:“我祖父真的是被伯瑞所杀的吗?”
云若无道:“不错。当时沈圣君在毫无防备之下,遭伯氏兄弟突袭,兼又不知何故全身内力尽失,因此很快已被制住,伯彦兄正要再行规劝,谁知伯瑞在沈圣君背后突然出刀。他在一刀刺死沈圣君的同时,更是出其不意,以他的独门暗器‘地狱飞花’打伤了伯兄,竟是想连兄长也一起杀了好独霸圣域。”
沈括再道:“那为何你们后来没有杀他?”
云若无道:“伯瑞虽可不念兄弟之情,伯彦兄又怎能不顾及兄弟之义,再加上伯瑞当时立即便跪地认错、痛悔前非,只说是一时冲动犯下大错。一番苦苦哀求之下,伯彦兄终于心软。最后决定将其逐出圣都,令他戴罪立功,协助天圣将狄忠驻守望日城。”
沈括道:“这么说来,日后派人沿路追杀我父母的,也是伯瑞了。”
伯彦一愕,道:“竟有此事么?这个我倒不知。那日晚间,待我和云兄赶回圣都,才赫然现沈家全族遭劫,大惊之下,忙命人追查之事,方知又是伯瑞所为。只是大错既成,也唯有设法弥补,我们带人逐一细查之下,现内中并未见有沈帆兄嫂的尸体,遂连忙命人四下查访,只盼能找到帆兄当面谢罪,但却绝没有丝毫加害之意。想必是帆兄误会了。”
云若无道:“我看是这两种可能性都有。”接着叹道:“当年没能阻止这场惨祸,云某真是深自惭愧。”
沈括道:“这个倒怪不得云师。只是伯瑞当时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罪,怎能让他依然逍遥法外?弑杀圣君、身负二三百条人命的重罪,区区一个逐出圣都戴罪立功就可了事,敢问伯彦圣君,你这个兄弟情分也未免太过徇私护短了吧?”
伯彦道:“少主责的极是,伯彦实愧对沈家。”
沈括再欲斥责,云若无出口拦住道:“沈括你且息怒,这里面当然还有内情。这样做其实也是我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