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大喝一声,却不硬接,于空中身法展动,扭身避过,同时身子下沉。及整个人落到实地,蓦然间双手握刀,刀背向内,刀锋于外,笔直竖于胸前,人刀一体,疾若闪电,在身周劲气嗤嗤爆响声中,全力一刀向沈括斫去。
他这一式刀法的姿势极为怪异,自始至终,竟都是双手握刀,竖于胸前,除此之外,手臂再无丝毫动作,而于对方的猛烈斫击,则是全凭整个身子的急速前冲来完成,瞧来攻势当真惨烈之极。
而这一刀斫出,随着他整个身子的急速前冲和刀上真劲的愈聚愈烈,小丘顶上方圆十丈范围之内,一时间竟而风云齐变,尘沙漫天,无数石块沙粒尽被刀劲催起,呼呼啸啸齐向沈括卷去。
烈!烈烈烈烈烈烈!
有谁能想象得到,他这一刀之威,狂烈竟至如斯?
天地风云!他竟然使出了“天圣二十四式”中的“天地风云”?
沈括丝毫不敢怠慢,亦是如他一般,双手握刀胸前,身子疾速前冲,同时将体内真气一股脑尽聚于刀锋之上,全力斫出。
刹那间两股刀劲激烈相撞,轰然价一声惊天巨响,两人同时向后跃开。
漫天沙土落下,那人再细细看了沈括一眼,忽然倒身下拜,口中说道:“属下沈义拜见少主,适才因不知少主身份真假,一时出手相试,尚请少主恕罪!”
沈括一愣道:“沈义?前辈竟也姓沈,难道亦是我沈家的子弟不成?”
那人道:“禀少主,属下的名字是天成公昔rì所赐。属下自小是个孤儿,当年幸蒙沈圣君收留,抚养长大,又亲手调教武功。长大后便一直跟随圣君他老人家南征北战。后来域内统一,更被作为沈府心腹将领留在帆公子身前效力,与帆公子可说是情同骨肉,恩逾兄弟。”
沈括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浑身一震,急忙上前将这沈义双手扶起,道:“敢问前辈可是当年圣域七圣将之首的玉面铁麒麟沈义?可是、可是前辈您的相貌——”
那人先躬身说道:“少主再不要这般前辈前辈的称呼,那会更让属下心中不安。”接着再道:“少主可是在奇怪属下的样貌为何变了。不错,昔rì的玉面铁麒麟,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沈括仔细看时,只见眼前这人年纪约在四十五六上下,脸型狭长,双炯炯有神,穿得一身白衣,身材雄健魁伟,jīng气内敛,行动间沉稳有度,举手抬足,俨然自俱一派大家宗师风范。只是一张脸却是丑陋无比,额上颊侧,数道刀疤纵横,瞧来极其诡异。
看罢,接着说道:“义叔您当年拼死救护侄儿父母脱逃、使我沈家得以在屠族灭门的惨祸中保留下一点骨肉血脉,这些事迹,沈括小时常听母亲提起,不想、不想义叔您竟然还活着。义叔,义叔你这些年来究竟是在何处度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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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七十九章 复仇大业】………
沈义愤然说道:“属下之所以会成今rì这般,说来还不是拜他伯家那些叛臣贼子所赐。”再望一眼沈括道:“可是老天有眼,让我沈义等了二十年,终于把少主你给盼来了。我就知道,沈家必然还有卷土重来的这一天。少主,当年他伯家所欠下的这笔血海深仇,眼下是到了该向他们取回的时候了!”
沈括道:“义叔说的不错,孩儿这次前来圣城,为的就是要向伯骞讨回这笔血债!”'。。'
沈义感叹道:“二十年了,二十年前的那晚夜里,我和帆公子阖府上下,一同遭到伯家数百名黑衣死士的骤然袭击。当时府里的人大多犹在梦中,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地便做了人家的刀下冤魂。我见势不妙,拼力保护帆公子和夫人脱逃,也因而多处受伤。后来四面八方的敌人越涌越多,我和帆公子他们终于被人冲散,就这样彼此失去了联系。无奈下我只有死命杀出重围,逃了出去。”
微微一顿,接着又道:“此后数rì,我不顾身上伤势,多方寻找打听,却始终没有帆公子的消息,以为公子已然遭了毒手。而那时我内伤发作,行动不便,伯氏兄弟又不断派人沿途追杀。没奈何只得避地隐迹,潜心调理养伤,暂且苟活下来,以图来rì为帆公子及沈家复仇。天可怜见,帆公子果然尚有遗嗣留在人间,我沈义二十年来rì盼夜盼,终于盼到这一天了。少主,少主你这些年来又是如何度过的?帆公子和夫人那晚逃出后的情形如何?”
沈义说这些话时,愈说愈见激动,到得后来,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中竟而滚下颗颗热泪。
沈括心中也是悲伤不已,当下将那rì父母负伤逃脱,此后为躲避敌人追杀,rì迁夕移,四处隐踪,半年后自己出生,后来父亲终于伤重而死,母亲在自己仈jiǔ岁上也郁郁而终,留下自己一人到处漂泊流浪等情形简单说了。然后道:“义叔,孩儿今rì能够遇见你真是太好了。想来这当是冥冥之中自有天佑,叫我沈家命不该绝,这才让义叔于此刻侄儿最需要帮助的时侯出现。”
沈义道:“少主说得好。这就叫冥冥之中自有天佑,我沈家终有再次复兴的一rì。少主,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沈括道:“现下我已争取得月映城和圣师城的支持,有了这两股力量,不管明来暗来,咱们都可和伯骞放手一搏。一切只等此次山河擂台上,我和伯骞决战之时,就是咱们全面出击之刻。”
沈义道:“要对付伯家在天圣城的势力,重新执掌圣域,虽是有月映城和圣师城的支持,只怕还是不行。不瞒少主,属下这多年来也并未闲着,据属下这些年来暗中观察所知,月映城的月怜晶虽是女流,但城府颇深,且野心极大,未必便肯轻易屈于人下。而圣师城,虽说确是一股可以利用的正义力量,只是毕竟终非少主心腹嫡系,一旦情况有变,那时少主将何以处之?”
沈括闻听此言,也自微微一叹道:“义叔说的不错。这个问题孩儿也不是没有想过,近rì来的连番遭际更是让小侄深深体会到,要想成就大业,手下就必须有一支属于自己直接领导的嫡系jīng锐,否则,一旦行动起来,势必便要处处受制于人。只是眼下情势迫在眉睫,却叫侄儿又如何有时间来培养一批自己的心腹呢?”
沈义哈哈笑道:“少主能认识到这点,就说明已然能够深刻洞察把握当今局势。实不相瞒,沈义今rì约少主前来,就是为了解决主上的这一难题。”
沈括大喜道:“义叔有以教我!”
沈义道:“这二十年来属下避迹不出,初时自是为了jīng心调理伤势,以图早rì复原。可是三五载后,待得身体状况完全恢复,便无rì不在思量如何替沈圣君和帆公子复仇。因此上这些年来不断于暗中发展势力,重组沈家军。经过十几年的努力,已然初具规模,现在属下手底聚有五万将士,皆是jīng心招揽对沈家忠心不二之人选,更有三名结义兄弟相助,平rì里我等秘密分散于圣域各处,只待时机一到,便要为主复仇。相信这股力量将会对少主来rì于伯骞决战,大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