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心里只有一句话。
哦!原来他和同学们的父亲是一样的。
他就站在楼梯转角处,呆呆看着父慈子孝的一幕。
一米八的身高,剑般的眉,君临天下的气质。
是他四十五岁父亲的形容词。
可十三年后呢。
他看着病床上即将六十岁的父亲。
因为病痛,头发早已大半花白,透明氧气罩下乌紫色的嘴吹微张,似乎连呼吸都很用力。
耳边是父亲身旁摆放的众多仪器发出的“滴滴”机械声。
江淮州感觉自己被这一顿一顿的声响搅得乱七八糟。
他想到了十一年前在外婆病床前的夜晚,想到了温乔和温季青互动的温馨。
窗外月光皎洁,挂在墨色的夜中。
一动也不动。
温乔靠在沙发看着手机上一排绿色失神。
两个半小时过去了。
江淮州还是没有回复自己的信息,打过去的电话也没有接通。
温季青推开卧室门,就看到呆呆看着手机的女儿。
轻轻叹气,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别担心,小洲可能在忙。”
没想到父亲会说到江淮州,温乔不自然低头“挣扎”:“爸你说什么呢。。。”
温季青再如何也活了五十年,怎么会看不出自己女儿的心思,想到刚才江淮州来家里时温乔拿出的鞋码合适的拖鞋,还有他接过电话洗手时竟问也没问就知道家中洗手间在哪里。
他起身倒了杯水递给温乔。
再三犹豫后开口:“你们两个,是不是?”
他没说满。
其实他之前也跟着席总盘旋在生意场,见过数不胜数的“金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