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听:“……”
荀听愣住。
什么“暗号”记录?系统中没有任何提示。
他的脑袋像台过速运转的机器,正处在烧掉的边缘。
却杀和自己说过非常特殊而刻意的话吗?
他第三命的时候明明引导却杀留下暗号但失败了啊。
他现在不能乱回答,一个错字就说不定会给也留下难以收拾的烂摊子。
荀听只能回想起却杀第一次触摸自己的耳坠时说的话,于是赶鸭子上架地一咬牙。
他一手抓住却杀的手腕,主动地微微歪头,主动将自己热得发烫的耳朵和冰凉的耳坠贴到了却杀手心。
他笑道:“爻老师怎么一眼就认出来了……要我夸你吗?”
“……”
安静蔓延了一会儿。
只见却杀的眉头深深地蹙起,他无动于衷地把手收了回来,道:“不需要,你只要给我一个解释。”
荀听蹲在原地,胸膛中的撞击如擂鼓,他心道:“完了。”
系统果然跳出来,提示道:“引导暗号生效失败。请您接下来保守住自己的身份。”
这并不是系统记录下的暗号。
而且……却杀也不记得这番对话了。
那岂不是自己的这番举措在却杀眼里非常莫名其妙。
荀听的耳朵烧到温度失控,他只能顺着自己刚才的话解释,说道:“因为……这是神明古物系列装饰,语言与文学艺术学院那边制作的,这副耳坠仿的就是乌耳墨斯的月光耳坠……爻老师要是喜欢,我可以送您一副。”
“这样……”却杀眼眸里那一抹波动化为了一摊静水,他道,“不用了。”
紧张造成的烧灼褪去,一种难言的失落感无声地覆盖了退热的大脑。
荀听慢慢地捡起地上散落的文件,尴尬地说道:“爻……老师对这种装饰很感兴趣吗。”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真品。”却杀说,“刚才忽然想起来了而已。”
荀听以为他在搪塞自己,于是收拾好纸张,冲齐夹好,说道:“不会是……您哪个朋友戴过的吧?”
却杀沉默一会儿,说:“忘了。”
“忘了?”荀听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来,盯了他一会儿,他道,“……您失忆了?”
“不,只是很模糊。”却杀说,“很多细节记不清。”
却杀并没有失忆,但记忆却被稀释了很多。
他醒来的时候,意识像打碎后被堪堪拼起来的玻璃,泪痣岛上发生的一切仿佛过了百年,相当久远朦胧,很多事情他只能记个大概,细节需要努力回想才能勉强记起。
就像却杀能记起自己曾因公事拜访过神学院,但神学院的具体构造、路线,他已经完全记不清了。
破碎到恢复的过程确实让却杀变“钝”了很多。他像个苏醒的长年冬眠者一样,好久才适应过来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