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事会比养了个乌鸦嘴的丫鬟更了不得的。
沈大小姐侧头看了她一眼,却第一次没有兴致调侃她,只是径自跃上房檐,看着贡院的方向。
这段时间的事,桩桩件件都透着诡异。她爹从来都是事不关己的性子,突然自荐来做这劳什子的监考官,自己的娘每年正月都如期而归,今年却动静全无,就连传去挽瑕庄的信鸽也没有消息。
若是春闱结束她娘还未回来,只怕她要亲自回庄上一趟了。
树下的道道还在转着圈的念叨,扬着脸说:“小姐,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如咱们去城东的弘远寺去拜拜吧。”
她盯着她偌大的两只鼻孔摇头。
“祸福双至,人生本就难免平顺,求或不求都是一样的。倒是你,可以去那花些银子求只鸳鸯签,看看能否在有生之年将自己嫁出去。”
都二十好几的姑娘了,成日就知道吃睡。府里膀大腰圆的奶娘都改嫁了,她还是无人问津的。
道道:“。。。”
其实,不只是沈衡的眼皮子在跳,在距离这里不远处的沈括也在跳。
只不过不同的是,他在指导着别人怎么跳。
上京杏林阁贡院内。
“跳,再跳,对,再跳高一点。”
一名身穿襦袍的书生跳着脚站在原地,累的整张脸都被汗浸湿了。
“大人,学生真的没有偷带文史,方才从茅厕出来您就检查过了,怎地还不放学生回去?”
负手而立的监考大人温和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本官何曾说过你偷带了什么,只是看你方才写的太过辛苦,让你活动活动筋骨罢了。”
活动筋骨,有这么活动的吗?
从茅房出来,他就被要求在原地转了许多圈,头晕脑胀之后还要跳来跳去。
再这样下去,他真的快要吐了。
“学生已经活动够了,请大人让学生回去继续答卷。”
沈括上下打量他一眼。
“答卷自然是可以的,只是该留下的东西还是要留下。”
书生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面上却理直气壮的说。
“学生根本不知大人在说什么。”
跟在沈括旁边的副监考王大人悄无声息的拉了下他的衣袖。
“您真的确定这个举子有问题?”
沈括斩钉截铁的摇头。
“不太确定。”
所以他才要试试,确定一下。
不确定还闹的这样大张旗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