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帝摆了摆手,又点了一人:“陈守时留下。”
“是。”
李孟与林文道退出了内殿,两人并未多说什么,哪怕私底下约着要来往,但是明面上也不会走的过近,两人只行了个平辈礼便各自离开了。
“陛下。”
陈守时心头有些忐忑,不知道南安帝为什么偏偏把他给留了下来。
“你跟在朕身边,日子也不短了。”
南安帝摆了摆手,示意刘福禄给他搬把椅子坐下。
“多谢陛下。”
陈守时坐在了椅子上,有些紧张地看着南安帝,也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
“此次他们入京,目的有二,其中之一是要求娶朕的公主前往和亲。”
南安帝起先在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自然是不置可否的,但随着这个消息深挖,他自然也知道在背后推波助澜的人究竟是谁。
对于自己的这个儿子,南安帝自然是疼爱的,不仅疼爱,而且还格外器重。
他从小便天资聪颖,上书房的太傅没有一个不夸赞他的机敏,而且对政事的把控和掌握比大皇子和二皇子强太多。
南安帝有时候不自觉会感慨,若非他行差踏错了这一步,太子之位或许注定是他的。
可是不行,南安帝或许不是一个很好的丈夫,不是一个很好的父亲,但他是一个很好的帝王。
南朝在他手中虽然对外开拓疆土,但他是一个出色的守成之君,他在位这些年来的赋税还有收成是一年比一年多,百姓对官府的信服力也是与日俱增。
他为南朝考虑,为百姓考虑,只有真正将百姓放在心中的太子,呗回事日后真正的帝王。
很明显,唐明安不是。
一个合格的君主,不会拆东墙,补西墙,他不应当为了一个城池的百姓搬空另一个城池的粮食,赈灾之法不应当用如此极端的手段。
南安帝在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自然与唐明安对不上号,甚至还在想是不是有人冤枉他,刻意陷害他,但全部都不是。
是他自己动了坏心思,他自己太想要在南安帝面前表现,所以怪不得任何人。
哪怕南安帝一心要栽培他也不得不承认,唐明安配不上那个九五至尊的位置。
“和亲?”
陈守时听到这个消息有些讶异,此前虽然不是没有这个先例,只不过自从先帝即位以来,已经许久未曾有公主和亲的事发生了。
毕竟博南国和穹亚国国力其实也并不强盛而且对南朝的边境一直虎视眈眈,若是真的和亲,公主过去必定是受苦而非享福。
“这是唐明安与他们谈好的条件之一。”
南安帝嗤笑了一声,又说:“他这是贼心不死,盯上了朕的璃儿。”
“陛下息怒!”
陈守时连忙跪在了地上,在心头不断细想陛下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朕不可能让璃儿和亲。”
南安帝看着他,淡淡地说:“但是礼部尚书与唐明安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而你,与礼部尚书乃是挚友。”
“微臣真的不知此事,陛下,微臣与尚书大人只不过是有些时候会一起品茗,并不会讨论其他的事,此事微臣是真的不知道啊!”
陈守时心头一紧,不自觉便在心头怒骂那人,真是该死的,居然还敢和唐明安扯上关系,和一个废王搅和在一起,是嫌自己的路走得太顺利了是吗!
“朕知道。”
南安帝淡淡地说了句,摆了摆手便让他直接起身,又说:“和你说这件事,你应当也明白朕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