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起儿子,就要去砸门,“喂,死老太太,你马上给我滚出来,你孙子打了我儿子,你说,这事要怎么处理吧!?”
“不用处理,我们直接报警,反正这条小胡同里,随处可见监控摄像头。”
不等洋房的红色铁门打开。
阮柠上前一步,挡在自称豌豆的大“男孩”身前,秀丽的五官,深凹着独一无二的妖娆。
她冷漠起来,总带着一种叫人窒息的阴鸷可怕。
女人外强中干,撇撇嘴,强词夺理,“就……就小孩子们闹一闹,至于报警吗?你这人,真是的,简直一家子怪胎!”
硬着头皮数落了几句,就撒丫子跑回家。
其他小孩也散了。
豌豆跟阮柠十指交扣,人是呆呆傻傻的,可笑起来,那温煦的,犹如一只大型犬的可爱,叫人难以忽视。
他晃了晃她胳膊,嘿嘿自我介绍,“姐……姐姐好,我……我是豌豆。”
看着地面,说完这番话的。
自闭症就是这样,只跟信赖的人肢体接触,不敢眼神对视,世界和内心,在某种程度上是封闭的。
“豌豆,你在干什么?你是谁?快点放开我家豌豆!”德国老太太一出洋楼,瞬间警惕起来,抢走豌豆。
她再看阮柠一眼,花白的眉头,蹙的更紧,“是你?中心医院,分院院长?”
“是我,老夫人,其实我今天过来,是想……”
“走,离开这里,我和我孙子移民到京港,我们也是合法的居住者,你们员工的态度,实在是太欠考量了,这件事,我必须要诉诸于法律,拿个公道。”
老太太很坚定,也很气愤。
的确,就宴月亮那区别对待的架势,换成任何人,都无法坦然接受。
阮柠深吸一口气,勉强维持住脸上的笑容,进一步协商,“您看,聘请律师,打官司,一来一回,费钱又费力,既然您想要公道,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再聊一下,如何?”
“私了吗?抱歉,我不接受,真正的惩罚,就是公开接受审判,那才叫公道!”
老太太坚持己见。
而阮柠无言以对!
法律,不就是为了惩奸除恶嘛!都私了了,那要法律干什么?
“抱歉,我今天来的太唐突,这是我的名片,您若是突然改变主意了,随时可以联系我。”
任何一件事,不分对错,只分利益得失。
过了十八岁,你就会慢慢在社会里被教会一个道理。
那就是,身在其位,谋其职。
德国老太太想起诉,拿公道,那是她的人生阅历得出的利益再分配后的最佳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