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干什么?
这是豌豆啊!一个彻头彻尾的德国混血儿,有一双本国人绝对不会拥有的蓝色眼睛。
他怎么会是城宴哥?城宴哥死了,死在宴月亮的老家,死的身首异处……
“老婆老婆,快看!”
啪!一声,画室的灯,哗啦啦的,打开一片。
是一个两层复式结构的门市房。
一楼设计成开阔的大厅,摆满小孩子学习画画的各种工具,粉色蓝色相间,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往二楼走,除去卫生间,有三间房。
一间改造成音乐室,另外两间,全玻璃构造,灯光打上去,从里到外,都光明的很有层次。
阮柠曲了曲僵硬的手指,小拇哥每次不知所措的时候,都会用力摩擦在衣服布料上。
她记得,在很久很久以前,城宴哥第N次逃学后,带着还在上小学一年级的自己,跑到京港市里的一处门市。
城宴哥喜出望外的指着紧闭的大门,承诺,“小柠檬,等哥长大了,就要攒钱,把这里买下来,之后开一家非常赚钱的画室,能养活我们柠柠跟城渊。”
小小的女孩,天真的仰起头,疑惑的问道:“那城宴哥就不能做流浪的艺术家啦,你会不开心吗?”
“傻丫头,有最爱的人,被保护在羽翼之下,这也是一种幸福,知道吗?”
那是一个永远考试倒数第一的坏孩子,最大的梦想!
阮柠眼睛酸的厉害。
她不得不四十五度角看天,硬生生把差一点夺眶而出的眼泪憋回去。
内心不断告诫。
豌豆就是豌豆,城宴哥死了,他们绝不会是同一个人,自己更不能如此不负责任的,去将他当做替身!
“老婆,我们一起画画。”偌大一画室里,大“男孩”跑来跑去。
他摆好了素描要用的参照物,又挪动墙角巨大的画板。
阮柠站在前面,豌豆在后面,不近不远的,两人靠的有些暧昧,共同完成一幅画。
“海洋,黑夜,还有我的一轮满月。”豌豆移动画笔,让她缓慢跟随。
每画出一个场景,他都要叙述出来。
一模一样的行为,在她刚刚恢复不久的记忆之中,异常深刻。
大“男孩”习惯弯着腰,把朗逸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略显瘦弱的肩膀上。
鼻息温和湿润,水蜜桃口味的牙膏,持久留香。
他流了一点汗,歪歪脖子,在衣袖上蹭一下。
干净利落的短发,扎的阮柠过分细嫩的皮肤,一阵瘙痒,想笑,躲来躲去,“城宴哥,别闹了,我……”
吱吱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