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年,我知道她过的很苦,可亲眼看着孩子被摔死,郑源,她那时候到底怎么熬过来的?”
男人嗓音沙哑的,真不像话。
他连着好几天不吃不喝,就恨不得要将自己活生生折磨死。
郑源下狠药,“阮柠父亲害死了你爸妈,这是不争的事实,那么,话说回来,你现在这样,是在怜悯阮柠吗?”
“真相……”一直以来坚持己见的某人,有些动摇了,“郑源,什么才是真相?”
一开始杀妻自杀是真相。
再到后来,谋杀是真相。
那真相的后面,是否还有另一个真相?
厉城渊薄唇翕合,白色的干燥物,像一把把迷你小刀,每说一个字,都能割出一嘴的血腥味。
他吩咐,“阮柠说,是宴月亮一家害死我父母,郑源,你去查一查宴家早些年的底细。”
“城渊,你是不是疯了?oK,我承认,月亮因为吃醋,的确做了一些过分的事,可直接扣上一顶杀人犯的帽子,会不会有点太偏激了?毕竟一点证据没有。”
这也是事实!
郑源再三提醒,“当初是月亮爸妈救了你哥,老三一直养在他们家,若他们是杀人凶手,这么做,难道不是多此一举,打草惊蛇吗?”
“厉城宴失忆了。”
“可他会想起来,杀人犯不会那么蠢的。”
对话戛然而止。
须臾,等劳斯莱斯驶出分院地下停车库的时候。
厉城渊再次开口,“宴月亮的父亲死了,顺着这条线,去给我查,还有当年阮家工厂的货物丢失,外加后来的商业诈骗案,一起查。”
看似完全没有联系的三件事,冥冥之中,有了一定的联系。
工厂负责值夜班清点货物的人,是宴父。
阮家被商业诈骗的时候,宴父是阮父的司机。
最后,宴父被人谋杀在了监狱里。
天空乌蒙蒙一片,偶尔有几只乌鸦叫喊着飞过。
二环桥堵的跟下饺子似的,这拥挤的城市,总能简简单单给人永远化解不开的压抑感。
厉城渊扶额,吃了止痛片,声色低沉,“郑源,我这些年的执着和认定,到底是对是错?我真的……看不清了。”
阮柠的低吼,犹在耳边。
她说,“厉城渊,我希望你这一辈子,都不会有悔不当初的那一天。”
她还说,“厉城渊,害死你爸妈的人是宴月亮一家,你信吗?”
轰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