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月亮怕的,浑身僵硬,“那畜生肯定死了!什么叫让我去找他?城渊哥,是不是阮姐姐给你洗脑,她就是很爱很爱你,才会利用公爵先生来刺激你的。”
“她还喜欢我?所以,是在激将法?”
蓦的,原本沉入死灰的眸,瞬间有了流光溢彩。
他招招手,急切吩咐,“陈局妻子的住院费,全免,算是我的一点补偿,宴月亮,滚回去自省!司机呢?备车,去分院。”
人走了。
宴月亮大喊大叫,想拦人,“城渊哥,你不许走,你说过的,三哥死了,我和囡囡就是你的责任,你不许走,不许走!”
陈局是过来人,感叹一句,“看来厉总心里放不下的,还是最初的那一位啊,宴月亮,你若是聪明,就见好就收,拿了钱,出国开始新生活吧。”
史蒂芬的诊疗很快结束。
陈局妻子的手术时间,安排在演讲之后。
分院,院长办公室。
阮柠刚回来,就见宴母一条纯黑色束腰长裙,长发松垮挽起,插一根素簪子,雍容之姿,怎么看,怎么不像一无知村妇。
爱马仕的蛇皮包,放在脚边。
她给自己特调了一杯低咖啡因美式,豆子选了马来西亚的,地域风格浓重。
“阿秀女士,我这么叫您,是不是更合适一些?”
阮柠绕到正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那个原本在IcU昏迷不醒的女人,卸掉了扮丑的装扮后,更显几分岁月沉淀后的性感妖娆。
她微蹙了一下眉,心道:奇怪,为什么会觉得,她跟我母亲很像?
还有王垚石那一副巨大油画里的女人,最大的差距就在于,那一颗鲜艳欲滴的美人痣。
“阮柠,你的确比月亮聪明很多,你一次次算计打压,目的不就是想把我逼出来?”
阿秀开门见山。
阮柠也不兜圈子,“告诉我,厉家父母到底是怎么死的?还有我父亲,他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给你们这些真凶来做替死鬼?”
“想听一个故事吗?”
“我喜欢更直接一点的回答方式。”她态度明确。
她言简意赅,“两个穷小子,一起离开大西北之后,阮柠,你想一想,他们若想在京港这样一个重资本的城市站稳脚跟,启动资金到底是从哪来的?”
“两个来自于大西北的穷小子?除了我父亲,还有谁?”
阮柠的记忆没有完全恢复,部分零散的片段,依旧模糊。
阿秀品一口咖啡,动作优雅,似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人口贩卖,当年的大西北,这个行当,也算是一步登天的捷径了。”
“你说什么?你撒谎,我爸连一只蚂蚁都不肯踩的主儿,怎么会贩卖人口?”
她激动的,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
阿秀仰起头,迎着窗外透进来的明媚阳光,漂亮的五官,随之蒙上一层绒绒的金光,“你爸饱受折磨,以为日行一善,就能彻底赎罪,但日复一日的谴责,最终压垮了他,他想要拿着当年保留的证据,去警察局自首。”
“之后呢?”
阮柠回想起,在阮家出事的前一两年,老爸的精神压力的确莫名增大。
那时候,她和母亲都以为,是家族事业做的越来越大,爸爸才会患得患失。
可事实上,也许只是因为罪孽深重,无法理所当然的享受如今的富贵生活罢了。
“之后?老魏不会同意跟你爸一起坐牢的,而阮家,需要消失。”
阿秀放下空掉的咖啡杯,起身。
她提包的一板一眼,都彰显着这个女人的不寻常身份,“我,金秀,只是一枚随时随地可以被除掉的棋子罢了,只是月亮到底是我的女儿,阮柠,我得救她。”
“你想我做什么?”